夜幕降临,上京城皇宫,东宫太子书房……
“朗朗乾坤之下,大白天,一个督查使要进入安西省总督的府邸搜查凶犯,那总督府的家奴居然要督查使先递条子?一个督查使从黄府带走一个总督的公子,这上京城中就什么人都跳出来了,居然拦截设卡,还有人敢在上京城的大街上排兵布阵,还有七阳境强者在督查署门前劫囚,有趣,有趣,这上京城可真热闹,怪不得血魔教敢在上京城肆无忌惮,有时候这关系可比国法还有用啊……”
北堂忘川拿着手上的秘奏,对裁决军统帅林毅笑着说道。
只有熟悉北堂忘川的人,才能从北堂忘川的笑容和那冰冷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森冷的意味,知道北堂忘川此刻,已经暴怒。
林毅一言不发,目光低垂。
北堂忘川的目光落在了林毅身上,“林大人,能给我说说,那裁决军律监司把夏平安抓去,是想审出一个什么罪名来?”
“启禀殿下,金阳督查使尧有常到律监司状告东港督查使夏平安,说夏平安不按规矩办案,未经与金阳督查署协调通报就擅闯金阳区内的安西省总督府,惊扰安西省总督黄争家眷,把黄争母亲气得卧床不起,同时还杀了黄府的管家,抓走黄争的小儿子,蛮横霸道,那黄争的妻子亲自来督查署哭天喊地的告状,所以尧有常就到律监司举报!”
林毅平静的说道,“我今日在外追查血魔教余孽下落,傍晚返回屏山才得知上京城出了这件事,我已经让律监司停止对夏平安的审讯,暂时监押夏平安,一切等殿下定夺!”
林毅自然知道夏平安是太子殿下的人,今日返回屏山,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裁决军律监司居然已经把夏平安抓来了,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感觉这事有些棘手,那夏平安今日这事,一下子就把太子殿下,一省总督,裁决军,警察局,卫戍军团都牵扯进去,还有上京城一些帮会势力和赏金猎人。
林毅自己不好擅作主张,就来宫中请示北堂忘川,没想到北堂忘川却早已经接到关于今日之事的秘奏,正在暴怒。
太子殿下现在总览国政,那些人居然敢在上京城中无法无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让太子殿下难堪么?
北堂忘川放下手上的秘奏,眼神显露出一丝诡谲之色,他沉吟片刻,“你说,裁决军里,是不是有人怀疑夏平安的背景,想借这事来刺探一下,目标是冲着我来的。”
“刺探倒有可能,不过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夏平安的背后是殿下!”林毅平静的回答道,“那东港督查使是裁决军督查系统内的肥缺,不少人盯着,之前我按殿下旨意提拔夏平安的时候,走的是暗影卫的那条线,夏平安因为立功,先在暗影卫中提拔为黑衣主教,然后从暗影卫转明,以黑衣主教的教衔出任东港督查使,裁决军内一定有不少人对他的来历背景很感兴趣,这次借着金阳督查使尧有常来告状,就刚好把夏平安提来敲打一下,不过殿下放心,裁决军内其他人还不知道夏平安的背景就是殿下!”
北堂忘川微微点头,稍有感慨的说了一句,“我还真是低估了那夏平安,原本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能力,一是想用他引出血魔教,二是想让他把渡空者聚起来为我所用,我也没想到他刚刚接任督查使职位才两天,就在上京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夏平安的能力,的确出人意料,胆子更是大到没边了,七阳境强者出手劫囚,居然还让他把黄威当街斩了,我听说之后,也感觉之前小觑了他!”
“依你之见,现在此事要如何处理?”
看到北堂忘川又把皮球踢了回来,林毅不得不慎重的考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事归根到底,就在于夏平安到黄府拿人是否有理,如果他到黄府拿人有理,那么,他今日所为,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裁决军应该褒奖他,如果他今日到黄府拿人属于无理,或者是为泄私愤,那他今日所为就是恃宠而骄,必须予以严惩,至于今日在上京城拦截夏平安的那些人,俱都是有过无功,蔑视纲纪律法,如何处置敲打,就由殿下定夺!”
北堂忘川停了,缓缓点了点头,“你这意见,算得上是老成持重,不偏不倚,那夏平安到黄府拿人有理无理,又如何评断?”
“一个月前,东港区的QJ案子弄得东港区人心惶惶,作案凶犯不仅狡诈,而且手段恶劣,每次做完案子之后,还用刀在受害者身上一些文字图画,有两个受害女子醒来后因为不堪受辱,后来自杀了,夏平安今日到黄府拿人,是为追查一个月前东港区的那些QJ案子而去,他之所以追到黄府,是因为他能召唤一条灵犬,听说夏平安召唤的灵犬嗅了嗅那些受害女子的头发,就能锁定凶犯气息,只要夏平安能证明他召唤的那条灵犬的确有嗅人头发就能锁定罪犯的能力,那夏平安就是有功,他今日就是秉公执法,为裁决军之楷模,反之,他就是有罪,滥用职权,必须严惩,如此处置,无人不服,就算黄争知道,也挑不出半点错漏……”
林毅不愧是裁决军的统帅,三言两语,就找到问题的核心,北堂忘川听了,也不由点头。
“不错,就这么办吧!”北堂忘川眼中精光一闪,“如果夏平安有功,今日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