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满脸担忧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夏染连同另外几个医生已经进去了整整十八个小时了。
光是中途有人出来签署征调血液的报告,也已经有三次了。
李怒这次受的伤太重太重了,以至于平时常用的疗养罐完全没了效果,只能当做术后的恢复手段来用。
他看着挂在门框上的那块一直亮着的手术牌,一颗心不禁越来越沉重。
他焦急地搓着自己的手指,不从别的方便来讲,单是为了那个计划,没了李怒的加入,就意味着少了一位强大的助力。
夜晚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神秘而惆怅。
“啪嗒...”
正当向阳感慨的时候,手术牌的灯光终于熄灭,他迫不及待的看向缓缓被推开的手术室大门。
率先被推出来的是浑身被包成木乃伊一样的李怒,一个灭菌罩覆盖住了他和身下的手术床,嘴上戴着的氧气面罩甚至看不出呼吸所形成的水蒸气。
看着都把虚弱和疲惫写在脸上的几位医生,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满脸苍白的夏染,慢慢走了过去。
他只是觉得这些人里面夏染显得专业一点,并不是为了她长得更好看什么的。
“夏医生,李怒的情况还乐观吗?”
向阳看着柔弱的夏染,目光里全是小星星地问道。
夏染轻轻摘掉了口上戴着的口罩,一双带着怒气的大眼睛忿忿地看着眼前的向阳,略有些生气地说道:“死不了!这才出去了多久,死李怒...”
夏染突然想到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又急忙改了口道:“呸呸呸,混蛋李怒都不知道打不过就跑的吗。”
向阳微笑着继续看向夏染,只不过他这时候倒是有些希望李怒快点儿去死了。
叽里咕噜乱骂了李怒一通的夏染这才消了气,随即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落寞的回答道:“人是救下来了,可是...”
夏染抬头看向了李怒去时的方向。
“全身骨折二十四处,有几处特别严重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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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都碎成骨头茬儿了,全身的血液整个被换了一遍,他身体的造血机能甚至一度停止。”
再转过头时,夏染的眼眶已经微微发红,她强忍心中的悲痛,更咽地说道:“还有就是他的眼睛,很可能一直就这样了。”
气氛在此刻开始沉寂,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李怒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呼...”
向阳长出一口气,弯下腰把长椅上的一个包裹放到了夏染手中。
郑重其事的对夏染说道:“夏医生,这件东西麻烦你等李怒醒过来之后转交给他,我还有事,过两天再来看他。”
夏染有些疑惑的把看向包裹的视线抬起来看着向阳,不知道什么事儿让他这么着急。
向阳把东西交给她之后就转身朝外走去,走到一半的向阳突然又转身看着夏染。
“对了夏医生,还有一件事,告诉他我答应他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之后便不再啰嗦,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夏染怔怔地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夜色,心里却在想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怒的朋友也没一个正常的。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这些事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就回了住处。
超高强度的手术同时也耗没了她所有的精气神儿,这场属于她的仗打得也不轻松,现在的她继续补充睡眠。
重症病房内,全身都被插满了管子的李怒眉头紧蹙。
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他同样也在承受着良心的谴责。
病房外, 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突兀的出现,他伸头看向狭小的玻璃窗,正好看见了虚弱至极的李怒。
奇怪的时,重症病房外本应该全天开放的监控和警报系统,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出动静,外面安保室内的监控视频内,也没有此人的影像。
黑影伸出手,正要打开病房门的一刹那,一只苍老的手却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用回头看,光凭这只手黑影都知道此人是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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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轻轻喊了一声:“所长。”
阻止黑影之人,正是满头银发的霍腾,第三研究所的所长。
“尼贝尔,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霍腾等于又一次救下了李怒的性命。
披着斗篷的身影慢慢扯下捂在头上的头巾,露出了一张妖异俊美的脸庞。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尼贝尔。
如果李怒还清醒着,一定又会禁不住吐槽:白瞎了那长得跟小水儿萝卜一样的一张脸,怎么连点儿审美都没有,成天就是斗篷斗篷。没钱了是咋?就不知道换一件。
只是此刻浓浓的怨毒之色爬满了尼贝尔的脸庞,只是显得狰狞可怖。他的语气也不如最开始他俩相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