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内向腼腆,最不善应对薛佳林这样的人。
她垂下头,瑟缩地摇了几下,怯懦道:“不,不。本宫累了,要回府休息。”
明秀母家不显眼,纵然她是皇家之后,薛佳林也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对她的话,只高傲地翻了个白眼回应。
薛佳林将目光落到和雍脸上,显然是在等她回应。
和雍看眼躁动不安的明秀……
她倒是能应对得了薛佳林,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薛佳林这种没脑子的人她从来不畏惧。
但现在这个事,她也不大想掺和。
和雍以明秀为借口,张开樱口体柔声道:“明秀皇姐不大舒服,本宫送她回去。薛表姐,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皇上找不到你,为你担心。”
薛佳林哼了声,嗤笑道:“出了那种事,她怎有精力顾得上我?”
但话说一半,薛佳林话更住了。
她似想到了什么,眼神脸色霎时变得凌厉。她怒视和雍,尖锐地对和雍道:“你讥讽我?”
和雍忙道:“没有,薛表姐你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
“呵。你当你是公主就了不得了?”薛佳林不听和雍解释,当即自顾地反讽回去。
她冷嘲道:“你当你比我强到那里去?姜家原来何等风光?结果和你定亲后,你未婚夫婿就横死在外,夫婿一家全不是惨死就是成贼,不就是你克的?”
薛佳林这张嘴打开了,就好像没完一样:“你娘死的那么早,估计,也是逃不了你的干系!都是你克的!”
花云舒原对与姜家联姻一事不满,但却不希望是这种结局。
姜家这一死,她虽不用嫁过去,但却要被人饶舌此事。
现如今的贵族间,有人为她的遭遇心疼,也有不少如薛佳林这般看她笑话,笑她克死未婚夫一家。
若是只说这些,花云舒没什么忍不了。
可任谁,也容忍不了别人说自己母亲早亡,是被自己克死的!
花云舒年纪不大,外表看似娇小柔软,实则内心刚强十分好胜。
她不会为别人的讥讽辱骂落泪,她只会斗回去!
不过她是为公主,不必她开口就会有人为她说回去。
“放肆!薛姑娘虽是乐平殿下的女儿,是两位殿下的表姐。但姑娘现在是宫中女婢,怎么敢对长公主殿下出言不敬?”秀念先站出为自己主子声辩立威。
薛佳林见秀念这个下贱的女婢都敢对她大声呼喝,顿时火光大作。
用光秃秃的指头,指着秀念的鼻子,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你主子说话,你个贱婢怎么敢插嘴!”
她骂得理直气壮,引来许多人目光。浑然忘了,秀念是个女官,而她自己只是宫中的一个普通宫女。
“她是和雍殿下的侍婢,你呢?难不成你仗着自己是皇上的侍婢,就敢对长公主吆五喝六,羞辱讥讽吗?”
不远处有一道女声传来,打断薛佳林的威势。
薛佳林不满地厉声撒泼:“又是那个贱人多嘴?”
“秀念姑娘说不得,我们也说不得吗?”几个女孩匆匆从后方走来,挡到和雍前头与薛佳林对峙。
不必多说,她们几个全是和雍的小姐妹。过来,就是为和雍出头的。
“你,你们……”薛佳林瞪着眼看她们:“你们算什么东西?怎么?看我势颓,就觉得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都可以来踩一脚了?”
薛佳林本身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自她成了奴婢后,脾气就变得更加尖锐刻薄,多心又多疑。
日常在宫里她对着的,不是懒得与她计较的,就是她开罪不得的。为了少吃苦头,她免不得要低头。
好不容易因这次中秋宴见了几个熟人,她便拼命用这次宴会,找回以前做郡主时的感觉。
现在被人对峙斥骂,无异是拆穿她自欺其人的白日梦,这让她异常恼怒。
薛佳林不好惹,和雍这几个小姐妹也没几个是好惹的。
能出席宫廷中秋宴的,不会是寻常官员大臣。她们几个要么是侯爵之后、要么是世家贵女,最次的也是官员之女。
薛佳林便还有郡主之荣,比这几人也高不得多少。
往日里让她面子,也不过是因她母亲是大长公主,她家里尚有体面罢了。
如今乐平被软禁,薛家已经没落,谁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你口口声声问我们是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不过一介宫婢尔。”一女子锐利的讽刺她。
被人直接拆穿,踩碎她掩耳盗铃的伪装,薛佳林气得浑身发抖。
她头脑发昏得想去抽那说话人的耳光,刚抬起胳膊,却被一道来自与她身后的声音喝住。
“薛姑娘!”一名有点年纪的宫女略高声地喊住薛佳林的动作:“你在这儿就好,宫里有事要做,快与我回去。”
薛佳林一听这中年女子的声音,不受控的打个颤,立马老实得像只小鸡崽儿缩起来立好。
若这般看,还以为她是真的顺从。
可惜她掩盖不了自己眼中的不甘愤怒,暴露了她是不情愿才老实下来。
中年宫女不怒自威,即便含着温和的笑走到和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