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轻声道谢。
之后沈岁便回去了。
再返回医院,席川野由着医生检查腿上的伤,听那医生叮嘱道:“您这腿可千万别碰水,没事就好好休息,别老往外跑,要多听听医嘱!”
席川野敷衍的点头:“好。”
“老板。”
助理这时敲门进来:“宋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
听到宋盈知,席川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助理小声道:“说是知道你伤到了腿,担心你,所以过来探望。”
席川野又想到宋盈知先前割腕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头疼:“让她进来。”
又问道:“沈岁呢?”
“沈小姐这会儿应该到家了。”
“嗯。”
宋盈知进来的时候,医生刚将席川野的腿重新包扎好,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但即便是这样,男人一贯挺拔身姿,此时坐在轮椅上却略显慵懒,还是能感觉到与平常不同的状态,唇色也略显苍白。
宋盈知满脸担忧:“你的腿为什么会突然受伤?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大碍?”
她作势要蹲下身子,检查席川野的腿。
席川野推动轮椅往旁边躲了躲,没让她碰。
宋盈知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却很快调整过来,自说自话道:“也是,都包扎好了,我也是太担心你了,差点害你再包扎一遍。”
她仿佛一心一意眼里只有席川野一样,就连声音都放柔了好几个度:“我刚刚看见你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只是小事而已。”席川野淡声回答,并不想深究这一点。
然而宋盈知却话语不放,看向旁边的助理:“你怎么也不好好照顾川野。”
语气含着几分责备,她这人,即便生着气,也是话语柔柔的,令人感受不到半分锋利和不适。
助理不由就露出一脸委屈,无奈的道:“老板是被不法分子伤到了,再怎么样,我也预判不了会有人敢在大街上下手。”
“那会儿又是夜晚,本身也没多少人,车都被打爆了,要我说,就算要去见沈小姐,也该挑个白天去,不然再这样……”
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很快就感觉到了身旁自家老板投来的冰冷视线,话语一转:“不过总之,没什么大碍,宋小姐不用担心。”
然而单单只是这半句话,也让宋盈知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因为沈小姐……”
“你还有事吗?”席川野不愿跟她讨论关于沈岁的事情,见此情况直接下了逐客令。
宋盈知满含犹豫和担忧的看着他:“川野,我留下来照顾你吧,我好歹还算细心,再说了,你腿上的伤我如果不亲自看着,就算再怎么休息也休息不好。”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让老板生气的助理亡羊补牢:“宋小姐,医院有护工,我会请人照顾好老板的,请您放心,我送您回去吧!”
宋盈知却还是不愿意,甚至语气带了些许小埋怨的道:“还能细心到哪?那些花了钱的能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着人好,还不如让我来,至少我……”
话说到一半,似乎想说下去,又好像有些害羞,言语里带着令人遐想的一味道。
又是羞又是气,眼中浮现出一层层的雾气,好像如果席川野不答应让她照顾他,她就要担心的哭出来了。
席川野哑然,就在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沈岁手里提着刚打包好的鸡汤,望见屋里三人愣了一下。
她眉目流转,视线定格在半蹲着的宋盈知身上,半会儿,笑了一下:“我来的不巧?”
“不是……”见沈岁来了,席川野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见宋盈知。
然而宋盈知却已经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脸上是一贯的温柔和无害,对沈岁点了点头:“沈小姐。”
沈岁含笑,秉着社交礼仪,同样颔首问候:“宋小姐也过来了?”
“我是来照顾席川野的,他腿受伤了,沈小姐也知道的吧,这段时间也多亏您照顾他了,谢谢。”宋盈知向沈岁道了谢,自然的好像她天生就是那个,可以以席川野的名义说话的人。
沈岁脸上冷意更甚:“宋小姐别误会,我只是因为席母对我很是照顾,好歹席川野是她儿子,我当然也要多照顾几分,顺手的事情而已。”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人照顾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罢,将手上的鸡汤递给助理,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助理满脸懵逼,看看沈岁,又看看浑身僵硬的席川野。
席川野望着沈岁的背影,张了张嘴,她傲然又果断,让他挽留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忽然心里泛起一股寒意,就好像之前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温墙,在倾刻间又支离破碎了。
“老板,要不要我去……”助理话没说完,被席川野冷剐一眼,闭了嘴。
席川野深深呼出一口气,才重新看向满脸写着无辜的宋盈知:“你回去吧,助理会照顾好我的。”
“可是我担心你。”宋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