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掩住月亮的所有芳华。
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的海丰,觉得有可能在偷窥他生活的九儿属实不正常,甚至还有点儿恐怖,不禁黑着脸,语气郑重。
“九儿姑娘,在下正式拒绝你的好意。吾近些年,皆未有要娶妻的考量。就算日后成婚,恐也与姑娘无缘。”
海丰的话,总结意思就是他没看上九儿。
他虽然出身贫困,但也不会娶一个在勾栏内抛头露面的女子为妻。
九儿不知海丰心中所想,扁嘴捏着钱袋,低着头,心里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就这么不讨海丰的喜欢。
“更深露珠,请姑娘早些回家,免得父母担心。”
“我没有爹娘。”
九儿说完,将钱袋系在腰间,朝海丰展颜一笑。
“我改日再来看你。”
海丰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了,没想到,这个九儿仍旧不肯放弃。
望着一溜烟儿跑走的九儿,海丰叹了一口气儿。
他刚刚说的话似乎有些重了,不过也好,对方应该十分识相的不会再来了?
海丰是真的不了解九儿,当他第二天搀扶着母亲在院子内活动时,抬头看到跳进大门的九儿,才知道自己低估了九儿的毅力和厚脸皮。
笑眯眯的九儿,十分自来熟的搀扶同样笑眯眯的海丰母亲往屋内走去时,傻站在院内的海丰脸色黑成了黑锅底。
海丰母亲高氏,坚决留九儿用午饭,海丰只好躲了出去。
晚上他回来时,九儿已经离去,但母亲一直缠着他谈论九儿。言其看九儿不错,人漂亮,会赚钱,做家事儿也是一把好手儿,而且还一心一意恋慕海丰。
她觉得,不管是谁娶了九儿这样的媳妇儿,都是一件儿幸事儿。
海丰劝他娘亲,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儿这样的好事儿,都不知道对方根底,万一是个骗子该怎么办?
“家徒四壁,有何可骗?”
高氏数落儿子读书读傻了,性子迂腐死板,不通情理,像九儿这般聪明活泼,性子好的姑娘肯嫁给他这个木头疙瘩,才是真的可惜白瞎了。
被自己娘亲数落得抬不起头的海丰,最后又拿读书当借口。言自己未考取功名前,不会谈论婚事儿。
“那就先定亲。”
高氏坚称九儿是个好姑娘,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央求不开窍的海丰一定要把握住。
“我不喜欢她。”
海丰不喜欢九儿的性子,觉得她跳脱轻浮,即使娶回家,也恐其会闯祸,甚至红杏出墙。
以过来人自居的高氏,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言九儿绝对不是那种人。希望海丰与其相处一段儿时间,然后再做定论。
“一个女子,出入未婚男子家,恐会害了她名声,也会影响我的声望,此举不妥。”
母子两个,争论来,讨论去。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高氏只能使用迂回手段,言自己腰扭伤,无法出门,日日待在屋中甚是无趣儿,想要与九儿结个忘年交。
这样,她无聊时也能有个人陪。
海丰还想言语,但被高氏打断。
“自从你爹去世后,我许久未遇到如此合心意,可以说些知心话的人。你虽是我儿子,但也不能干涉我交友。”
一想到寡母这些年的辛苦付出,海丰就无法再张口,只能妥协,但还是忍不住叮嘱两句。
“娘。她来历不明,最好提防些。”
他不知九儿到底如何花言巧语哄得母亲如此相信其,反正他觉得,她接近他,目的性太强,令人起疑。
海丰不理解自己母亲为何喜欢九儿,同样,高氏也十分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为何不喜欢九儿?
性子活泼的九儿十分有耐心,常来照顾海丰母子二人的生活起居,搀扶腰扭伤的高氏溜达运动,帮忙洗衣做饭,也帮海丰买纸磨墨,还会熬煮酸梅汤和绿豆汤,给母子二人解暑,偶尔还会熬猪骨汤,给二人滋补身体,照顾母子二人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从未有空手登门的时候。
唐氏十分满意九儿,但九儿越是热情,海丰对其就越是冷淡。
因为九儿经常出入海丰家,不少人皆以为二人已经定亲。
听到风声的姜公子,请海丰到茶馆儿喝茶,调侃他为了破解九儿戏法手法,竟然勾搭上了九儿,看来他的彩头是一定要出了。
海丰与九儿并无瓜葛,听到如今外面将他们二人传得沸沸扬扬,尤其姜公子竟怀疑他为了破解戏法手法,使用这种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一向自诩正人君子的他,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与九儿并无瓜葛,她只是母亲的一位朋友。
还有,他承认看不穿九儿的手法,以后不再参与姜公子破解戏法的聚会。
硬脾气的海丰起身,向姜公子告辞。
姜公子为人还算大度,也不介意,直言若是海丰哪天有困难,可以来找他。
但姜公子身边的一些狗腿子,看不惯海丰的臭脾气,讥讽他是寻到了九儿这个会赚钱的新大树乘凉,有软饭可吃,所以才会在这里装大半蒜儿,卸磨杀驴,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