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如勾,白希眸光凉如水。
元君也不知自己因何发笑,就觉得被白希抓着的手心痒痒的,令他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
“我......”
只吐了一个字儿的元君,突然被白希按在树上。
看着探身而来的白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呼吸急促,想起刚刚在钟鼓楼之上,白希支撑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呼吸困难,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一刻,他又开始呼吸困难,但心脏跳得十分厉害,好似擂鼓。
元君的小师妹红昭,是个不拘小节的爽快性子,时常与他举止亲密,但他从未有过这种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症状。
未察觉元君有异,白希探身越过元君,眺望远处。
丑末鸡鸣,天已蒙蒙亮。
灰突突的天空下,一小村落炊烟袅袅。
白希从土坡上滑下,背靠大树的元君怔愣的抬起右手,放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看到白希已经走出很远,急忙也滑下土坡,追了上去。
静谧的小村落一派和谐,方宅草屋前鸭戏水沟,屋后樱桃树叶子青翠,白中透粉的果子结满枝杈。
白希行到村口儿,不见锦衣圣者身影,正举目眺望时,突然被元君一把抓住手,扯到一小院的篱笆墙下。
她诧异正欲出声,元君将手指抵在她唇上,示意不要出声,并扯着她蹲下。
村口儿响起急促脚步声,蹲在篱笆下的白希探头望去,隐隐可见十数黑色披风随风舞动,像是一片铅云。
锦衣圣者出现在这里,说明先知白泽极有可能就藏在此处,得抢先在他们之前寻到白泽才行。
“咯吱”一声,篱笆小院内的房门突然打开,其内行出两位老人,站在院中。
见院中有人,元君将白希拉近一些,以防被位老人发现,出声引来锦衣圣者。
白希的手臂,被元君双臂紧紧环住,放在膝盖之上。
她想要抽回,院中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婆婆突然抬手打了老大爷一巴掌。
“死老头子,昨天你跑去村北作甚,不知那里闹鬼吗?”
听到闹鬼,白希一下子竖起耳朵,元君也好奇的朝院内探看。
揉着手臂的老大爷陪着笑脸:“老婆子,你别生气,我就是好心陪刘光棍儿下棋去了。他一个人过日子着实无聊,我去给他解解闷儿。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靠近那口闹鬼的水井。”
闹鬼的水井,白希若有所思。
“应龙,都准备好了吗?”
远处响起锦衣圣者朱厌洪亮的声音,打断白希的思路。
锦衣圣者不知在密谋策划什么,白希探身望去,只见站在村口儿的锦衣圣者身前停着三辆板车,两辆上面装着稻草,一辆上面放着装满桐油的桶。
白希想到了什么,紧张的蹙起眉头。
身材玲珑有致的锦衣圣者应龙,从板车上抽出火把,笑容无比灿烂。
“准备。逼出右护法,剩下的人一个不留。”
她声音甜美,但邪恶极了。
篱笆下的白希闻言欲起身,却被元君拉住。
白希狐疑瞪向元君,元君朝其微微一笑:“我在明,你在暗。”
元君想得很好,他去正面与锦衣圣者交锋,白希藏于暗处伺机而动,一同破坏锦衣圣者放火烧村的计划。
奈何他蹲了太久,双腿蹲麻了,起身的时候未能站起,直接向后仰倒,将白希撞到在地。
蹲在地上摔倒的二人,像是两颗西瓜般骨碌碌滚向远方。
二人这边弄出的动静太大,引起了锦衣圣者注意,朱厌猛地跳到板车之上,朝白希二人刚刚躲藏的地方望过去。
“当”的一声,篱笆小院的老大爷不慎将水盆打翻在地,又惹得老婆婆高声数落。
脸上始终挂着妖冶笑容的应龙吐掉嘴里瓜子壳:“乡野村夫,不必在意。”
“不对。有妖气。”
朱厌跃下板车,快速奔到篱笆院墙外,朝村北的方向望去。
身材玲珑的应龙,像是一条水蛇般,身子一扭,瞬间到了朱厌身侧。
“发现了什么?”
篱笆院墙外残留妖气,向北延伸,朱厌大手一会,一马当先,向村北急速而去。
应龙在临行前,朝院中两位老者露出一个灿烂又邪恶的笑容,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二人安静。
一行锦衣圣者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化作数个黑点儿。
篱笆小院中,鬓发花白的老大爷直起腰,手掌朝下,吸起摔在地上的洗脸盆,望着锦衣圣者消失的背影,担心道:“村北水井内的东西不好惹,希望那个小花妖儿没事儿。”
鹤发老婆婆也直起腰,双眸黝黑,精光湛湛。
“那小花妖有些本事,这几只鹌鹑难不倒她。村北那个麻烦,竟然惹得锦衣圣者查到此处,是再也留不得了。更何况,井中那东西昨夜竟把人拖到水井中淹死了,真是造孽啊!”
老大爷点头:“离去也好,省得咱们动手了。”
说着他沉吟一下,颇为赞赏道:“那小花妖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弦外之音,偷偷释放妖气引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