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师兄。”
两道身影从远处奔到元君面前,一把将其扯住,上下打量起来。
元君看着眼前一男一女,面露笑容:“红昭,白沧,你们二人何时回来的?”
武朝女帝为炼制长生不老丹药,逼迫炼药师捕杀草木花妖,勿论好坏。
一些良心未泯的猎妖师不想助纣为虐,选择去南部蛮荒之地,或是北地冰原避世。
元沉毅并不介怀听命女帝,也不同情草木花妖。但他深知,为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帝做事,不仅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灭门之祸,无疑是在与虎谋皮,非长久之计。
早早看清处境的元沉毅也动了避世之心。
三年前,他亲自带着独子前往北地勘查,结果儿子不慎跌落冰渊,勘查之事儿不了了之。
前不久,青阳城九方宗主未能按时上交妖材,被锦衣圣者苍风打断了腿,一病不起。
也是在那时,因坠崖摔伤卧床的元君身体情况好转,不仅可以下床走动,还能运功修行,元沉毅就又将迁居北地的事情提上日程,派爱徒红昭与白沧二人偷偷前往北地,继续勘探考察任务。
二人今日一早从北地归来,听闻元君被云霞谷花妖白希牵连坠崖,性子急躁的红昭立刻要前往断魂崖下进行寻找。
只是她在北地冰原受寒气侵体,不停咳嗽,白沧坚决要到药铺喝碗驱寒汤药再走。
红昭不爱喝苦汤药,正在药铺中耍赖,突见街上有一人很像是元君,急忙跳出门呼唤出声。
白沧原以为她是耍诈不肯喝药,未曾想,竟当真是元君。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元君说他很好,十分幸运的掉进了水潭中。元君的师妹红昭性子爽利,嫉恶如仇,以身为猎妖师为荣。若她知晓元君与花妖白希交往过密,定会恳求他师父,也就是元君他爹元沉毅将元君逐出师门。
且在将他逐出师门之前,她还会揍他一顿。
是以,元君隐瞒了与白希在树洞中的经历。
“你这坠崖,竟成了常态。”
喜爱说笑,个性风趣儿的白沧调侃元君福大命大。
甩着马尾辫儿的红昭却狐疑的左顾右盼。
“君师兄,刚刚那女子是谁?”
远处,一暗巷之中。
白希一把扯下胸前幽精。
他真的已经恢复正常,却仍旧在她面前装傻。
果然,猎妖师全都一样虚伪,最擅长演戏和欺骗。
白希面上一寒,身形一闪,融入巷深黑暗之中。
街边,元君从熙熙攘攘的人流收回眸光,盯着手心上躺着的另外一枚幽精。
之前在断魂崖上,他在与父亲元沉毅擦身而过时窃取下来。
幽精并未发光,说明白希并不在附近。
希望,下一次她再想不开的时候,他还能出现在她身边。
希望,她能安全回到云霞谷,不要再遇到任何危险。
收拢手掌,握紧幽精,元君摇头:“没有什么女子,是你看错了。”
红昭面上狐疑不减反增,想问身侧的白沧证实一下,却见其正在朝大街上行过的女子抛媚眼,没好气儿的踢了白沧小腿一下。
“师姐,你忘了,为将你从冰窟窿内背出,我的腿都受伤了?”
之前红昭与白沧二人在北地勘察,红昭不慎跌进冰窟窿。
白沧想都未想就跳了下去,费力将摔晕了的红昭救出,双腿双手全都冻伤,差点儿截肢。
红昭对此甚是不领情,问白沧是笨蛋吗?
她只是掉下去摔晕了,又不是摔死了。
待她苏醒过来,自己便会爬出冰窟窿,他跳下来充什么英雄好汉。
红昭嘴皮子厉害,白沧举手投降,继续向街上行过路过的美女抛媚眼儿。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红昭嫌弃的数落白沧两句后,猛地凑近元君,打破砂锅问到底。
“君师兄,你身子怎么有妖气?”
元君还未言语,白沧已抢先替其回答:“你忘记了,他被只花妖给掳走了?”
说着,他扯起元君的衣袖,挤眉弄眼道:“话说,你还是童子身吧?”
黑着脸的红昭一巴掌抽在白沧后脑勺上,害得白沧险些亲到元君。
“猎妖师被妖挟持是什么光荣事儿。若是被我撞见那花妖白希,定砍了她的脑袋。”
揉着后脑勺的白沧让红昭说话不要这么暴力血腥,恨铁不成钢的红昭冷冷扫了他一眼。
“劝两位兄台没事儿少瞎胡闹,勤加修行,莫要给师父他老人家丢人现眼,败坏猎妖师名声。”
红昭极为尊敬自己师父元沉毅,视之为父。
就算元君是她师兄,是她师父的亲儿子,她也不卖面子。
白沧笑着打圆场:“君兄前不久才刚能下床,身体抱恙,被那花妖趁虚而入也实属正常。你莫要责备和逼迫于他,师父该心疼了。”
“就你会装好人。”
红昭白了白沧一眼,愤愤然表示,她一定会抓到花妖白希,挽回猎妖师尊严。
元君笑而不语,他们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红昭性子直爽,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