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崖上,一只受惊的蜥蜴断尾求存,从白希脚边飞速爬过,像是某种预兆。
面色铁青的元沉毅,率领白玉城一众猎妖师奔至崖前,将白希与元君二人团团围困住。
密密麻麻的人群逼近,迫使白希扯着元君又向后退了一步,一些泥土与碎石“哗啦啦”滚落进万丈深渊。
元沉毅骇了一跳,忙伸手示意众人莫再靠近。
元沉毅总是阴沉着不见笑容的脸又黑了几分,冷声警告:“花妖白希你逃不掉了。只要放了吾儿,吾饶你一条性命。但若你敢伤吾儿半根汗毛,吾便于此立誓,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云霞谷。”
白希冷眸轻瞥一眼元沉毅,态度明确,信你才有鬼。
就算今日她按照元沉毅所说,不伤元君分毫的将其放走,元沉毅还是会在下一秒翻脸不认人。
元沉毅这条女帝忠诚的走狗,绝对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云霞谷。
他就是盯着猎物的鬣狗,臭名昭著的“机会主义者”,一旦待他寻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前,撕咬猎物最薄弱的地方,将食物吃得渣儿都不剩。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元君仍旧云淡风轻,扭头看一眼身后悬崖,颇为感触。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啊!”
就是,少了些冰雪。
白希未听到元君的喃喃自语,她冷眸与元沉毅对视:“若你告诉我,是谁向你透露吾在寻白泽之事儿,我就放了他。”
“何人是白泽,吾不认识。”
如此境地,元沉毅还在装傻,谎话连篇,白希不禁嘲笑自己太单纯,竟还对元沉毅抱有希望。
“若非有人告知,你怎会知我在寻先知白泽,以此诱我上当被捕。”
白希戳穿元沉毅谎言,冷脸让元沉毅让开一条路,否则就拉着元君一起跳崖。
元沉毅心思深沉,想着人皆有偷生之念,白希不敢做出鱼死网破的过激行为,嘴上安抚白希不要激动,暗地里偷偷给弟子常明打手势。
原来,她在找一个叫做先知白泽的人。
元君不知他爹如何知晓白希在寻白泽,但他由此看出,他爹对白希势在必得,否则也不会花精力对其进行诱捕。
元君扭头看向白希,她容冶妖丽,气势十足,眸子和嘴唇都比一般女子冷上几分,但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他爹费尽心思儿要抓她,只因她是云霞谷的谷主,想要通过她进入到谷中,抓捕更多的草木花妖,如此简单吗?
他爹,虽对妖类全无好感,但也不会为了献媚女帝,便想方设法进入云霞谷,猎捕更多的妖材。
所以,他爹对花妖白希显现出的执着,到底因何?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一吊儿郎当的声音,蓦地在元沉毅身后响起。
东风恶,吹跑胖大婶晾在绳子上的肚兜儿,吹来痞子猎妖师嚣张的脚步声。
扛着大砍刀的胡召,领着大头等青阳城猎妖师,推开常明等人挤上前。
平时,距离白玉城最近的青阳城猎妖师,一向视白玉城为最大竞争对手,时常制造摩擦。
常明等人对任意妄为的胡召早就看不顺眼,但碍于同为猎妖师的颜面和礼数,一直隐忍。
可惜,胡召就是个混不吝,可不管你是宰相肚子能撑船,还是小肚鸡肠,都照样耍威风找茬儿。
看到胡召像个不倒翁般一晃三摇的走上前,收到师父暗示正预备动手的常明心头暗骂,这家伙儿是属猎犬的吗,狗鼻子真灵!
“胡召,你来作甚?”
先前在元君面前败了威风的胡召,咧嘴嘿嘿一笑:“我来看你家短命的少宗主死了没?”
常明闻言一下子紧张起来,瞥了一眼崖前的元君,铁青着脸发出警告。
“胡召你可不要乱来,若是害少宗主受伤,休怪吾等对你不客气。”
歪嘴的胡召挖了挖耳朵,不屑的“啐”了一口。
“元家的一条狗,口气倒不小。春干口燥,喝点儿凉茶败败火。日头烈,小心把自己给点着了。”
常明不擅长口舌之争,且胡召又是个胡搅蛮缠的无赖性子,一时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若是换做云霞谷的腊梅在此,定要回胡召一句“天凉了,你自己多盖点儿土”。
“胡召,同为猎妖师当以和为贵......”
担心胡召乱来的元沉毅,话说到一半儿就被打断。
“元老爷子,您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不经折腾,想要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天,就该学学俺们九方宗主九方,躺在家中好好将养,没事儿就不要出来打打杀杀,抢俺们年轻人饭碗了。”
胡召满嘴喷粪,气得常明等一众白玉城猎妖师黑了脸,高声喝问他说什么。
阴险一笑的胡召,毫无预警的抡圆手中大砍刀,惊得白玉城猎妖师纷纷后退,衣襟皆被划开一道儿口子。
愤怒的常明等人拔剑与之相对,鼻孔朝天的胡召大咧咧的以刀尖儿点指白希。
“这小妞,老子要定了!”
大言不惭的胡召笑嘻嘻凑上前两步,呲着大板牙,面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的笑容。
“花妖白希,你跟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