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里,老太太和徐章明兰小夫妻两三人围坐在桌边
言哥儿年纪太小,够不着桌子,房嬷嬷让厨房专门替他做了一桌儿童套餐,翠微正在照顾言哥儿吃饭。
男女不同席,而且长柏如今也不在家,海家又素来规矩严谨,家教森严,有徐章在场,海氏自然不会凑过来。
长枫如今正忙着照顾女儿,闭关苦读,盛統倒是悠闲,衙门里早早便放了假,不过今日不巧,有人宴请,盛紜下午就出门赴约去了。
饭桌上,主食是包子馒头还有稀粥,另有五道小菜,荤素皆有。
都是自家人,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自然也没那么严苛。
祖孙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些家长里短,东家李家的八卦。
“姑祖母,眼瞅着明兰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等翻了年,姑祖母不妨去侯府小住上一阵,正好帮着明兰照看照看言哥儿?”
现如今康王氏已经入了慎戒司,王氏被长柏送回了宥阳,在盛家老宅里头闭门思过,诵经礼佛,替老太太起伏,海氏是个孝顺的,长枫虽然有些没心没肺,但对老太太还是很尊敬的,长枫的媳妇柳氏也是个知理懂事儿的,至于盛統,现如今也经常跑来老太太跟前露脸,很是孝顺。
老太太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海氏每日都会带着实哥儿过来请安,长枫和柳氏也不例外,只是她们俩的女儿太小,现如今天寒地冻的,倒是不好抱着进进出出。
徐章也知道老太太没事儿不想麻烦他们,就宅在寿安堂里头,安安生生的做她的老祖宗,两耳不闻窗外事。
“再有三四个月,明丫头就该生了吧!”明兰早已过了孕吐的阶段,而且这已经是第二胎了,有过怀言哥儿的经验,这回倒是轻松了很多。
“四月中旬左右就满十个月了!”明兰答道。
老太太一脸关切,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这女人怀胎,最危险的就是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胎像容易出现不稳,你们可要当心些。”
又对徐章道:“尤其是你,没事儿别惹明丫头生气。
徐章没有反驳,笑着道:“孙儿疼她都来不及呢,哪有那功夫惹她生气!”
“就会说好听的!”老太太不忘抱怨上徐章两句,如今有了言哥儿,明兰肚子里头又怀了一个,徐章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简直就是直线下降。
“祖母,翻了年,官人就要忙着朝廷的事情了,婆母他们又都在江宁,就孙女儿和言哥儿两人,平日连个聊天说话的人也没有,您要是过去了,正好还能和孙女儿做个伴。”
徐章连补充道:“现如今言哥儿已经开始开蒙了,您老人家要是过去了,正好还能替他开蒙呢!’
“爹爹,什么是开蒙呀?”一旁正抓着鸡腿啃的正欢实,满嘴都是油的言哥儿忽然好奇的问。
徐章笑着解释道:“言儿开始读书认字了就是开蒙!”
“言儿想不想让曾外祖母教言儿读书认字呀!”徐章忽然眼睛一亮,心里来了主意。对不住了儿子,你爹这也是为了你和你阿娘还有你曾外祖母考虑。
徐安言一脸期待,有些激动的道:“想!”
“曾外祖母,言儿要曾外祖母教!”
手里的鸡腿差点就激动的给扔掉了。
“好好好!”老太太如何看不出来,徐章这个臭小子,扯东扯西,把小言哥儿都给带上,不就是打定主意,想让她去侯府住上一阵子嘛。
反正她在哪儿住都是住,而且当祖母的,去看自家怀身大肚,马上就要临盆的孙女儿,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再说了,老太太可还是徐家这边的长辈呢。
“好耶好耶!”
“言儿要和曾外祖母学读书认字了!”
小言哥儿开心的不行,手舞足蹈的,徐章训斥了一句,让他好好吃饭,和明兰相视一笑。“什么读书写字呀?’
外头忽然传来一道略带几分稚嫩的声音。
明兰顿时一喜,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长榕一身月白长衫,外头披着件马褂,背后还系着一顶带兜帽的灰色披风,料子还是明兰送来的。
“孙儿给祖母请安了!”
“六姐,六姐夫好!”
现如今的小长榕,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小大人了,相貌和明兰有几分相似,继承了盛統和卫氏的优点,身量颇高,体态匀称。
再加上常年读书,还练了几手拳脚剑术,最近已经在徐章的安排下,开始接触骑射了,儒雅俊秀之中,还带着几分英武之气,小小年纪,已有几分芝兰玉树的气象了。
“一路赶回来肯定饿了,快先去洗手,过来入座!”老太太很是高兴。
这些年,明兰嫁了出去,便是长榕陪在她身边,可随着长榕年岁渐长,搬去了前院,又去了书院读书,来寿安堂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旁边的捎间里就有热水,长榕擦洗一番之后,便坐到了圆桌旁,房嬷嬷已经拿来碗筷且摆好了。
“榕哥儿忽然怎么回来了?”明兰很是惊喜:“不是说书院里头有个诗会要参加吗?”
长榕笑着道:“这不是听说六姐和六姐夫带着言哥儿过来了吗!诗会年年都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