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周遭地面的轻微震动。
城头之上,驻守的一个军卒忽然伸手指着西南方,不住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闻声之人,纷纷极目眺望而去,只见一道黑线,突兀的出现在大地之上,横亘于天地之间,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南熏门靠近。
待过了片刻,城头之上,忽然爆发出数声震惊无比的大喊。
“是骑兵!”
“是骑兵!”
“快!击鼓,点狼烟,关城门!”
城头之上,守将当即便发布命令。
层层命令下达,无数将士随之而动,代表着有敌来犯的鼓声顿时被敲得震天作响,还有军士点起狼烟,黄烟滚滚,冲天而起。
城门处,一队兵甲森严的禁军自城楼之上飞速走下,传达着守将的命令,不顾百姓们的反抗,两重直门陆续关闭。
无数被关在城外的百姓,有的指着城头怒骂不已,有些则赶忙挑着担子,拿着自己的东西,牵着自家媳妇孩子,慌不择路的逃窜。
“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关了?”有些还没弄清楚状况的百姓,一脸疑惑的问身边的人。
“你没听那些军汉们说嘛?有骑兵来了!”
“骑兵?哪里来的骑兵?难道是契丹人打过来了?”
“近来也没听说咱们和契丹开战了呀?”
“不是还有黄河天险呢吗?契丹人是怎么度过黄河的?黄河两岸,不是还有三十万禁军呢吗?”
“都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么多作甚,赶紧逃命要紧呀!”
这话可才真真是说道众人心坎上了,管他来的是什么人,瞧着架势,就不像是好相与的,到时候打起仗来,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原本熙熙攘攘的南熏门外,顿时便见无数百姓争相往外四散逃窜。
人人都恨不得爹妈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可人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能比得上骑兵。
须臾之间,一队宛若长龙一般的黑甲骑兵,便已经到了南熏门外,于距离城门一箭之地处勒马而停,展开阵型。
当先一将,黑甲白袍,身形高大魁梧,手持一把偃月刀,便是胯下的马儿,也要比其余骑兵的更加神俊,白色披风随风而动,横刀立马,于万军之前,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诸位莫慌,吾等乃是神武军麾下飞羽营的将士,诸位不必惊慌,此番吾等来此,只为救官家和皇后娘娘于水火,解乾坤之倒悬,拨乱反正,清缴叛逆,尔等只要是良民百姓,徐徐避开即可!无需害怕!”
十数名骑士打马至百姓们慌乱的队伍之旁,大声喊话。
“神武军?”
“那不是前些年官家刚刚命人成立的新军吗?”
“当初不是还来咱们村子里招过人吗!二牛,大河,还有小九不是都被征去当了兵吗?”
“咦!他们说要解救官家和皇后娘娘于水火,难不成前几日天降异象,那块石碑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兖王当着造了反?”
·······
见这伙陌生的骑兵赶到之后,竟然没有朝他们冲杀,而是整齐的列起了阵型,百姓们心底的担忧逐渐放松了一些,又有那十数名骑士快马奔走大喊,倒是让百姓们心底的恐惧都消散了许多。
百姓们好奇的朝着南熏门外列阵而立的骑兵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一眼竟看不到尽头,不知来了多少人。
当先那名威风凛凛的将军身后,立着一面大纛,通体血红,唯有飞羽两个烫金大字,清晰可见,于阳光下闪烁着烨烨金光。
除了那面大纛之外,还有竖杆大旗林立于军阵之间,只比那大纛稍稍小上一些,其中一面,上书一个‘盛’字。
骑兵军阵之前,手持偃月刀的那名威风凛凛的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神武军的都虞侯,也是飞羽营的统帅盛长梧。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南熏门外的百姓就在低声议论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庄严巍峨高耸的城墙,以及城墙之上的守军还有城墙之外的飞羽营骑兵,横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坦大地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