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的病持续了四五日,才逐渐有了好转。
顾侯还没下葬,尚在侯府之中停灵,徐章和长柏也去了侯府拜谒。
这一日,徐章还在殿前司大营里头,又有将士又匆匆来报,说是上次那个顾二又来寻徐章,还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请徐章出去相见。
十万火急?
徐章虽然奇怪,但还是匆匆出了大营,顾二素来就不是那种无端放矢之人,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这么说。
辕门外,顾二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原地不断的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章忙迎上去问。
顾二一见到徐章,立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谨言!曼娘那贱人把昌儿拐跑了!”
徐章神情立马发生变化,忙向顾二确认:“你是说朱曼娘跑了?还把昌哥儿给带走了?”
顾二咬牙切齿,恨恨点头。
徐章无语,老早就提醒过这家伙朱曼娘有问题了,可他却一直不愿相信。
如今真出了事儿,又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求助。
徐章很是无奈,却又不能置之不理。
当即便道:“别着急,先让破敌拿着我的名帖去开封府衙报案,叫衙门开具海捕公文,发往附近州县。”
“你去通知长柏,叫他去找袁文绍,袁文绍在五城兵马司当过差,有些门路,我去找荣指使帮忙,讨个情面,找人帮忙,你即刻带着石头去漕帮分舵,叫漕帮的兄弟们帮着一块寻找。”
顾二立马带着石头匆匆离开。
徐章赶忙又进了大营,今日荣喜当值,要找他还得去皇城才行,徐章骑上大黑马,打马出营,和王破敌在辕门外兵分两路。
一路快马加鞭,到了皇城,下马出示要拍,入了皇城,叫一个禁军兄弟带路,直接去找荣喜,见了荣喜,徐章没有半点儿隐瞒,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荣喜很是意外,看着徐章问:“如今顾二郎在东京城的名声都已经被人踩到泥地里头去了,徐兄弟竟然还肯帮忙?”
徐章笑着说道:“荣大哥什么时候成了人云亦云之人?”
荣喜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叫徐兄弟见笑了,是大哥着相了!”
“这些个勋贵世家里头,哪一个没有点龌龊不堪,只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外人知道,坏了自家的名声!”
徐章嗤笑一声说道:“可这宁远侯府倒好,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儿一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硬生生将仲怀堵在侯府之外,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指责仲怀将顾候气的吐血,可实际上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大家都没有见到,什么都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又有几人真正做到了?”
荣喜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略有凝重的看着徐章:“徐兄弟是说顾家这事儿还有文章在里头?”
随即却又疑惑的道:“若只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如今顾侯夫人,顾家大郎,还有顾家的四房五房都是这般说法,难不成他们还会联合起来污蔑顾二一人吗?”
“有没有文章我说了又不算。”徐章迎着荣喜的目光,坦然说道:“正如嘴长在我什么,我想怎么说都行,若是这群人有了共同的利益,联合起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荣大哥,这些闲话以后再说,荣大哥情面广,眼下最要紧,是劳烦大哥帮帮忙,出面和皇城司的林指使交涉交涉,请他们帮忙赶紧把那个拐了仲怀儿子的女人给找出来。”
荣喜点头:“若是叫那女人出了开封府,外头天地广阔的,她若是有心隐藏,再想找出来那可比登天还难。”
“徐兄弟莫急,咱们这就去!”荣喜虽然在东京一众勋贵之中不怎么受待见,但那些都是背地里的。
那些个真正和荣喜交好的人都知道,荣喜为人胆大心细,极重朋友情义,慷慨豪迈,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徐章都开了口了,荣喜自然不会轻视,当即便和徐章一道亲自去了皇城司,寻皇城司的指挥使林季荣。
徐章和荣喜都一道找上门了,林季荣自然不会因为顾二的如今尴尬的身份就置之不理。
当即便将徐章带来的画像分发下去,叫皇城司的兄弟都帮忙留意。
徐章还特意嘱咐,曼娘带着个孩子,还有个哥哥在身边,小心他们伪装成夫妇,或者是把男孩当做女孩儿来打扮,混淆视听,蒙混过关。
林季荣早在淮南时就和徐章共过事,对于徐章敏锐的嗅觉早有体会,也不觉得意外,当即便照着徐章说的吩咐了下去。
想要对付狡猾的狐狸,只有做到比狐狸更加狡猾才行。
这话徐章同样没忘记嘱咐顾二叫他告知漕帮的帮众。
傍晚时分,顾二垂头丧气来到梨园。
徐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纵使是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可曼娘是昨夜凌晨时分跑的,要么就是还躲在城里,要么就是今日一大清早城门一开就出了城。
徐章只能说已经尽力拜托人帮忙寻找了,叫顾二也别太悲观了,又说曼娘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小孩子,便是乔装打扮了,在人群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