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吴名子正在整理着自己床上的衣服,姐姐推门而入。
“你真的要去广州吗?”姐姐开门见山。
“嗯。”吴名子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下来。
“你想好了?”
“嗯。”依然是鼻腔里发了一个声。
姐姐站不住了,拖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名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你想多了。”吴名子依然背对着姐姐。
“我感觉是的,你觉得我在你和工友打架这件事情上没有帮到你......”
“你真的想多了。”
“还有,试用期满后没有调到和其他工友一样的薪资,你也不满意,是吧!你觉得我这个做姐姐得没有帮你?!”
吴名子把衣服往床头一甩,转身,看着自己的姐姐:“姐。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说过了,那里天天如此,我的未来我可以看到头了。现在有更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去试一试。”说完,颓废得往床上一坐,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是不赞成你离开厂里,我只是担心你,你是我弟弟啊。你一个人在广州,父母也会担心,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好好照顾你。”
“你放心啰。我过完年,我就十九了,我这么个大人,在广州,难道会丢不成?何况我去广州,是去我同学那里,有同学照应着,也不会怎样?”吴名子宽慰着姐姐。
“嗯!是和同学一家公司工作?!”
“应该是的,他说他公司在招人,如果不招,整个电脑城那么多公司,都是在招人的。找个销售的工作不难。”
“吃住呢?”姐姐开始关心起生活了。
“吃住先和同学一起啰。他已经租好了房子,早中饭外面吃盒饭,晚上下班早的话就自己做,加班晚了不想做就吃外卖。就这样!”吴名子说得云淡风轻的。
“哎!姐姐也担心你生活上也照顾不好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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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是大人了。怎么可能会饿死。”吴名子朝姐姐笑了笑。
姐姐看见吴名子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行吧。你也大了。反正姐姐在深圳,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找我。”
吴名子没吭声,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姐姐见状,起身,拉开房门就出去了。吴名子失神地看着门口,心里若有所思。
黄柏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睡了,黄柏和父亲打了个招呼,悄悄地窜到自己房里,也不刷牙洗脸了,脱了棉衣和裤子就躲进了被窝,虽然外面寒风四起,呼呼作响,但是黄柏怎么也睡不着。他睁大眼睛,望着床顶。他想到刚才自己鼓起勇气跟父亲提起出去打工的事情,想到以后家里就父母俩人和妹妹一起生活。家里还有十多亩农田,还有鱼塘,父母肯定是忙不过来的,一想到,黄柏就犹豫了起来。自己是家里的劳动力了,如果一走,父母,那么多的农活,该怎么办?!黄柏想着想着,瞌睡虫终于来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黄柏早早的就起了,或许是心里有事,他来到了厨房里。母亲正在做早饭,父亲在生火。黄柏端了一瓢水,挤了牙膏,站在厨房后面的空地上刷牙,一阵一阵的寒风吹在脸上,黄柏也不躲了,他想借着这寒风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柏子啊。你爸早上跟我说了,你要和同学一起去打工的事情。你去吧!我和你爸还干得动。家里的农活你就不要担心了。”母亲往黄柏碗里夹了一个煎蛋。
“妈,我是想去,能挣点钱。就是家里的农活就只有你和爸爸两个人干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又不是天天农忙,活多的时候,我找你几个叔叔来帮忙。三两天就干完了。你放心!”父亲扒拉了一口饭,立马就截住了黄柏的疑虑。
“是啊。一年农忙也就那么十多天,平时的活我和你爸干得过来的。我和你爸都支持你去。”
黄柏不吭声了,他默默地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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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现在南方经济那么发达,机会也多,寻钱的路子也多。你一个年轻人,天天跟着我们泡在田地里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农村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去外面找找路子,总比待在家里强啊。”父亲看了一眼黄柏,鼓励着。
“柏子啊,你爸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农村里,除了几亩田地外能吃饱穿暖外,还能剩下个什么。你们年轻人去外面闯闯世界,长长世面也好啊。家里你就不用担心。嗯?!”
黄柏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双亲,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良久,他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干起饭来,一颗颗豆大的眼泪掉在碗里。
这是离家前的最后一个春节了,黄柏在家里帮忙母亲打扫房子,洗洗涮涮。把家里收拾得焕然一新,虽然房子已经很旧了,但是干净整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黄柏站在院子里,看着妹妹在一旁逗弄着自家的小狗,这一切,让黄柏心里荡漾着满满的幸福。明天就是除夕了,黄柏想起来,还没有买鞭炮啥的。
“妹妹,哥带你去集市上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