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庞大的门厅,朱标带着赵晨,没有丝毫的阻拦,信步入内,两旁的太监看到朱标的身影,忙不迭的迈着小碎步前往左侧厅内。
“陛下,太子回来了。”
小太监声音怯弱,低声言语道。
只听外边传来朱标的声音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许东张西望,不许与人交谈。”
不待赵晨回答,率先一步离开。
朱标走的远了,赵晨低着头站在厅门的一旁,眼睛左右乱转着,暗暗惊叹道;“皇帝住的地方,也没见的多好嘛,原来我在后世的生活,比皇帝还奢靡呐吗?”
看着乾清宫的布局,没由来的心生感慨,这么多年了,赵晨还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前世的生活,快节奏的时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可若是论及生活品质,质量,那是要比这乾清宫,强的多了。
背过身去,看了眼门外,只见乾清宫的院子两旁,似乎是被人把青砖给扒开了,只留有中间甬道的青砖,两旁挂着藤蔓,也不知生长着什么。
在藤蔓的下边,还能看见一拢一拢的稻苗。
“新来的?”
一名小太监贴身上前,只感觉一股异样,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捏住鼻子,不去刺激自己的嗅觉。
可转瞬间,看着小太监那烦闷的表情,狠厉的眼色,强压着自己想要捏鼻子的冲动,脸上堆着笑容,微微点头。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小太监自觉无趣,也便不在询问,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摆正身姿。
“浑身都是尿骚味,腌入味了吧……”
后背一阵寒意袭来,赵晨缩了缩脖子,真的很想挥手打散这股刺鼻的味道,可这周围都是太监,如果真的那样做了,这些人还不得恨死自己?
倒不是他瞧不起太监,有能力的太监很多,譬如大航海家郑和,譬如军事统帅汪直,乃至于魏忠贤也是有能力保证辽东的军饷不至于长期拖欠。
可这些太监,除了航海的郑和,永乐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长期飘扬海外,不在朝廷,留下了万般美名外,其他的每一个都没有一点好名声。
闻到了这些太监身上的味道,才算是解开了这千古谜题,为什么太监那么不受待见!
他们身上的味道太浓烈了。
这就好比,某些肤色,天然带着浓烈且刺鼻的味道。
“新来的,陛下宣你觐见!”
一名小太监站在外厅门口,沉声喊道。
目光一顿,抬头看了眼,指了指自己,那小太监冷声道:“愣着干什么,动作麻利点!”
“我?我不是……”
虽然很想说,很想说自己不是太监,但那小太监似乎根本不理会他想说什么,不由分说的上前拉着他,带到了左侧殿内。
“奴,赵晨,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到正厅,只见厅内有着软塌,软塌上摆放着一个木桌,将两旁分开,而在赵晨的正面,则是书桌,桌子后坐着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
在那老者的身旁,朱标冲着赵晨做了个手势。
“先,起来答话吧。”
朱元璋面色平淡,手中的奏疏,从赵晨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放下过,甚至说,他根本没有放下的想法。
愣了楞,赵晨缓缓起身,躬身作揖道:“谢陛下隆恩~”
“召你入宫,可知道是为什么?”
朱元璋的眼睛都贴在奏疏上了,这二十年如一日的工作,让他的眼睛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用眼过度,贴着书本看,极易造成近视眼,而如今年纪又大了,在配上老花眼的毛病……
赵晨的目光一直在朱元璋的身上,或者说,是一直在那份奏疏上,只是看着朱元璋的体态动作,穿着一身赤色龙袍。
长发束起,用玉带扎紧,腰间挂着镶玉带,也不知这玉带是否能勒紧衣裳,还是用来装逼的。
朱标道:“赵晨,父皇问你话呢!”
看着赵晨一直在盯着朱元璋,反倒对朱元璋的问话,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连忙出声提点道。
“那个……奴不知……”
赵晨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躬身作揖道。
朝臣在皇帝面前,都不能直视,他一个奴籍,进了皇宫,在皇帝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哪怕之前见过朱元璋一次,可那毕竟当时被徐赝绪追着,心里慌得一批。
“听说你从西安府入京,做了不少事情,赚了多少钱?”朱元璋沉声询问道。
“回禀陛下,奴只挂名徐府名号,前后五十三天时间,投资了三家布行,两家客栈,四家酒坊,七家作坊,目前,只是在花钱,入账不足三百两……”
没有丝毫的隐瞒,这么明面的事情,朱元璋想要知道,根本不需要询问自己才对。
他投资的这几家作坊,客栈,作坊主要以纺织业为主,四家酒坊也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酒水产量不足。
其中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朝廷的禁酒令。
大明看似繁华,刚经历战乱,人口锐减,按理说粮食是足够吃的,但不同以往的是,其他时代乱百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