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耗死了,自己又回来,还不是美事一件。
“谢皇上隆恩!”
田大人走到赵灼旁边跪下谢恩,看到赵灼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行礼完毕后起身飞快走回自己刚才的位置。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赵灼也笑着深深地朝赵罟磕头行礼,然后从容地站起身来,任由狱卒架着他往殿外走,到了门口,他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看在场的所有官员,然后将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赵罟,开口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这虚伪的善意后悔。”
“太狂妄了……”
“真是不知好歹啊……”
“皇上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
群臣议论纷纷,只有赵罟始终不说一句话,该说的他已经同赵灼说过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眼见赵灼离开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尽头,赵罟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朝臣议论的声音仿佛夏天的蚊子在人耳边扇动翅膀,始终让人听不明说了些什么。
赵罟没让明锐宣布退朝,自己慢慢起身离开,只剩下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官员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地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赵罟知道,赵灼这一去,他们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再见面,曾经相依为伴的日子已经远去,剩下的路他们只能各走各的。
在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之前,他曾深深地明白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所以不管是对待下属还是亲人,他的态度一向冷静,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红叶的出现,让他冰冷的心被温暖了,他竟自以为有能力成为一个江山社稷和亲人兼顾的好皇帝。他后知后觉的温暖,对赵灼来说太晚了些,现实残忍地告诉他,不要忘了帝王向来无情,否则又怎么成为帝王呢。
赵灼被流放出了京中,再出了平齐,跟随着他一起流放的,是他们已经逝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