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罟就派人把雪儿送到了红叶那里,许是几年不见,红叶差点没认出雪儿来。
“是雪儿吗?”
“我是雪儿啊,红叶姐姐。”
“你倒是长高了些,也变漂亮了些,我都快认不出了。”
“姐姐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雪儿环顾四周,又道:“如今姐姐做了陛下的宠妃,陛下一定不会让姐姐吃苦了,真好。”
红叶伸手去拉雪儿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异常粗糙,很像做久了粗活的样子。
“雪儿,你的手……”
雪儿意识到红叶发现自己的手是粗糙的,立马缩回了手。
“没什么的,姐姐不用担心。”
“这些年你没在落雨身边吗?你怎么会……”
“我一直在贵人宫里,只是没有在她身边伺候。”
“为什么?”
红叶还记得之前拜托落雨一定要好好照顾雪儿的,她还以为落雨会安排雪儿在身边伺候,做点轻松的差事,却没想到会这样。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了。”
雪儿的脸上出现忧伤,红叶便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雪儿,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当自己家一样,好吗?”
“嗯嗯,谢谢红叶姐姐。”
雪儿来了后,红叶就没让她做什么事,但雪儿还是会时常在红叶身边,帮她端茶递水地做些事,红叶想着也许这样能让她安心一些,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后来,红叶想起自己那次没能送到雪儿手上的糖炒栗子,就吩咐人去宫外买了一些来送给雪儿。
“雪儿,你以前说过你喜欢吃糖炒栗子,很久之前出宫的时候就买了想给你,可是没办法交给你,也不知道你在落雨那里有没有吃到……”红叶看了看雪儿惆怅的样子,便不再提起落雨,她不知道雪儿和落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凉了,趁热吃,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吃过的味道一样?”
“谢谢姐姐。”雪儿拿了一颗来吃,但吃完一颗就不再吃了,“味道很好,我可以留着晚上回去吃吗?”
“可以。”
红叶微笑看着雪儿,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初识的那天晚上,一同分食从膳房偷来的糕点,雪儿那一脸满足的样子一直留在红叶的记忆里。只是,如今雪儿不再像那时一样对食物充满热忱,吃东西好像也并不能让她开心,她的脸上多了一点淡漠。
后来,在红叶身边伺候的丫鬟告诉她,那天晚上回去后,雪儿就偷偷把那包栗子扔掉了,红叶不信,便没有仔细询问。
后来,雪儿整日带着红叶进出膳房,说是要教红叶做很多好吃的,说是要帮助她牢牢抓住赵罟的心。
“姐姐,你知道的,皇上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我也知道皇上如今对你情深,宠着你,但是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能争取的一定要为自己争取。这几年,我在宫里见了太多,凡事都要多为自己打算,我希望姐姐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雪儿知道红叶至今没有和赵罟圆房的事情,所以才会说这话。红叶明白雪儿是为她着想,想着自己也闲来无事,找点事做也是好的,她的生活也因此多了几分生气。
“雪儿,你真厉害。”
“姐姐也知道,我以前贪吃,后来就想着自己要能做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了,然后就学了这些。”
之后,红叶就经常送吃的给赵罟,顺便也有了更多时间和他待在一起,对此,红叶很感激雪儿。
赵罟以前就知道红叶不善厨房的事务,没想到她近来有了兴致,还习了这许多做菜的手艺,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太忙忽略了她,赵罟之后都不舍让红叶如此频繁地来回走动,他便亲自过去红叶那里用膳。
雪儿渐渐成了红叶的贴身侍从,连红叶和赵罟一起用膳的时候她也在旁边伺候。
一日,赵罟在红叶房里待了很晚,说是要等红叶睡下才离开。雪儿给红叶整理床铺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块玉佩,她知道平日里红叶腰间一直挂着一块玉佩,以为红叶今日忘戴了,便拿出玉佩来,问红叶是不是忘了戴,话都出口了才发现红叶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
红叶心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赵罟此刻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拿过来。”
赵罟冰冷地开口,雪儿看了看红叶,还是乖乖将玉佩拿给了赵罟。
“出去。”
雪儿知道自己惹了祸,被赵罟这厉声呵斥,便急忙退了出去,都没来得及看红叶一眼。
赵罟看着玉佩上的“陈”字,用大拇指在上面狠狠地磨过,在想着怎么接下来开口。
“将这玉佩置于枕下,它对你很重要?”
红叶根本没有将玉佩放在枕下,这块玉佩对她来说是很奇怪的存在,她既不想日日带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又不想扔掉,因为这块玉佩仿佛代表这一个人的性命,玉在人在,她是希望那个人好好活着的。红叶记得自己是把这玉佩放在一个匣子里的,不知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这只是一个曾经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一直放在匣子里,真的没有放在枕下。”
“哪一个朋友?是羌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