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芸一早起来,开门就问赵邺的去向,这是她每天必然要做的一件事,虽然结果每次都是赵邺一早就出去了,这一次林芸依旧失望,是习惯性的。
快到正午用午膳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传召林芸,林芸一时想不到什么事情,便糊里糊涂跟着进了宫去。
一天前,红叶也突然得知关在牢里的那个反贼有可能是羌族派来的奸细,目的就是扰乱平齐国内部和睦,好让羌族趁乱攻打平齐国。至于这消息从何而来,红叶也说不清楚,也许只是一些下人猜测的话语入了她的耳中,然后引起她更深的猜想。
红叶知道,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是有些人故意放出来的,按理说一般的下人是万万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私下议论国事的。可是,消息的真实性就有待验证,这正是对方抓住的点,无论如何要想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保住现在的一切,即使有可能是假的也不能放过。
红叶把这件事告诉了赵罟,想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赵罟最后安排让她偷偷去一趟大牢,让她一切照他说的去做。
红叶也不再问其他的,按赵罟的吩咐到了合适的时辰便去了大牢。那里的守卫一问红叶的身份,二话不说便放了红叶进去,过了一会红叶出来了,在远处盯着的那双眼睛才终于满意地离开。
其实红叶进去什么也没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站在大牢的一角,尽量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最后,她假装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从大门离开了。
大殿上。
“你说,昨日是你亲自放了太子妃进入大牢?你可知,没有朕的命令,除了林爱卿,谁也不能放进去吗?”
“回皇上,罪臣知错,可是当时太子妃娘娘以身份压制,罪臣也实在是没办法啊,请皇上开恩,饶了罪臣一命吧。”
正跪在大殿上求饶的狱卒是昨日放红叶进入大牢的那人,只是红叶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说什么威胁的话,由此可见这个狱卒是在撒谎。
“郡主,是否确如这个狱卒所言,你昨日去过大牢?”
皇上看向红叶的眼神很是严肃,因为有人透露风声,他开始怀疑狱中被关押的人确实是羌族的人,到底他对赵邺还是不死心,宁愿相信是外敌也不相信是内乱。
“回父皇,儿臣昨日一直待在东宫,并没有去过大牢,不知为何,这狱卒定要污蔑于我。”
在进宫之前,赵罟嘱咐红叶无论如何都要否认自己曾去过大牢的事情,就算到时候情况超出预料,也一定要冷静地坚持自己从未踏出过东宫这件事。红叶是万分相信赵罟的,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有底气,外人看来事实应该就如她所言了。
皇上见此,便不想再开口,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裴肃,示意他继续盘问。
“你可听到了,太子妃娘娘昨日并未去过大牢,你好大的胆子,到底为何口出狂言,污蔑堂堂太子妃?”
“罪臣就是有一百条性命也不敢污蔑太子妃娘娘啊,罪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昨日娘娘确实进了大牢。”
“你还有何证据?除了你,还有别的人见到了吗?”
堂下一众狱卒听到这话皆哑口无言,这时那人便开始着急起来。
“当时确实就罪臣一人值守,但是要走到大牢,一定还要经过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有人专门看守,他们一定也见过太子妃娘娘。”
“来人,传召昨日在宫里值守的所有人。”
不一会儿,昨日在各个宫门口值守的人都被传召上殿,经过一一询问,没有一人说见过红叶。
有个人随口说了句“见到过邺王妃”,殿上的风向一下子转变了。刚才还在等待自己的计谋得逞的赵邺,也不由得从惊讶慢慢变成害怕。
“父皇,您千万别信这小人所言,昨日芸儿一直在邺王府,根本没理由去大牢。”
刚才皇上盘问红叶的时候,赵罟一声也不吭,现在说到林芸时赵邺就主动为其说话,皇上看出来了,终究是还是赵邺输了。此时,在他眼里,事实真相已经不值得探究,只要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他终于觉得有些累了。
“可还有人见过邺王妃?”皇上不回赵邺的话,而是看向众人。
“回皇上,罪臣该死,昨日罪臣也见过邺王妃,并且亲自将她放进了大牢。”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罪臣害怕,想着能如果躲过一劫便是万幸,可是罪臣万万没想到邺王妃会杀了梁将军一家和他的下属,罪臣也是无奈,林大人于罪臣有恩,罪臣实在不愿违了邺王妃的命令。”
这下在一旁的林之重也彻底不淡定了,他大声责问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官何时施恩于你,又叫你听命于小女?你有何证据是小女杀了梁铁松一家,拿不出证据要你人头落地。”
“梁铁松一家是被毒死的,这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而且牢里还留有一个食盒,那便是邺王妃留下的。”
听到这里,赵邺和林之重都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暗自祈祷这是赵罟他们故意栽赃陷害的物件,如此他们便还有机会翻身。
不一会儿,林芸被传到了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