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王府。
“林小姐,您不能进去,这是圣旨,还请林小姐不要为难小人。”
“我就偷偷进去看一眼,一句话也不会说,就一眼。而且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我还穿了这身下人的衣服,没有人会知道的。”
“对不起,林小姐,恕小人不能放您进去。”
林芸得知赵邺被禁足的消息,便迫不及待跑到邺王府去,去了之后才知道皇上下旨不让任何人去看赵邺,所以林芸也没能见上他一面。
上次一别,林芸时时刻刻都在心里想着赵邺,好几次想去找他,又好几次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狼狈地从邺王府逃离,那样的痛苦没人想再经受第二次。可她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下,她放不下。那段时间,她还是会派人每天向她禀报赵邺的情况,她以为只要这样每天都能知道他的消息,即使他们不能在一起,她也觉得满足。
可是一向聪明谨慎的他怎么会派人在大年夜的宴席上叛乱,她不相信,即使她不明白其中的复杂。
林芸一直觉得自己的邺哥哥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会犯错,不会被任何事情压倒,他是所有人敬重的四王爷赵邺,是那个足智多谋、冷静沉稳的四王爷。一切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她心痛: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很难受。
回府后,林芸第一时间就去找林之重,想让她父亲帮忙。
“爹,您就帮帮邺哥哥吧,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爹帮不了,还有,芸儿,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为什么?爹,他可是和芩姐成亲的,说到底也是我们林家的姑爷,您怎么能这样?”
“你还知道他是你姐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以后不许再见他。”
“爹,您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待见邺哥哥?”
“难道非要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才能死心吗?”
林芸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林之重这话什么意思。
“爹,您想说什么啊?”
“唉,就告诉你好了。四王爷他和你芩姐并没有夫妻感情,他说你芩姐是别人派到他身边的细作,且在与他成亲后和别人有私情,上一次他来见我,就是以此事来要挟我帮他。他抓着我们林家的把柄,若是他因此事失了势,咱们家也不用再受他牵制了。”
“你说什么啊?芩姐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芩姐是爱他的啊,她出嫁的时候虽然因为舍不得我们伤心地哭了,但是我问过她,她说她这么做值得。”
“四王爷给我看了你芩姐与别人的私信,那就是她的笔迹。”
……
林芸一直以为,林芩和赵邺都是互相爱着对方的,他们的婚姻曾一度被传为佳话,即使林芸心里有多难过,可一想到他们会因为彼此而过得很幸福,就在心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偶尔任性地说些难听的话,也只是想让自己那不甘的心得到发泄,从来没想过要真正介入他们,直到林芩去世。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和赵邺有了新的可能,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代替林芩在赵邺心里的位置,所以每当赵邺提到林芩,她都会非常难受,以至于好几次在赵邺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任性地跑开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没想到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不理解,不明白林芩,也不明白赵邺。到头来,好像只有她一个是傻瓜。
之后几天,林芸都觉得心里闷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以为赵邺既然拿林芩的事情威胁她爹,便说明赵邺已经放下了对林芩的感情,又或者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可是,林之重是她爹,赵邺如此对他们一家,是不是也说明林芸在赵邺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位置,否则他不会这样做。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情后,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呼吸好沉重,沉重得她快要活不下来。小时候的一幕幕开始浮现在她眼前,像一针一针刺痛她的心脏。
“不,我要见到他,我要他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林芸闭门不出,林之重知道她什么意思,父女俩僵持了几天,最终还是林之重因为担心林芸身体受不了而妥协,答应了她的请求。
“为什么就这样执迷不悟,你这又是何苦呢?”
“爹,您是答应了?”
“唉……我虽然答应了,可我至今也没有什么头绪,这件事牵扯太广,恐怕也不是我一人能做主的。”
“我知道,谢谢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我上辈子不是欠你的,是欠他的。”
太子府。
“殿下,三日后就是正储大典了,搬去东宫后恐怕没什么时间能回来了。”李栩话里有话。
“文新,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赵罟手里还握着红叶亲手做的那个荷包。
“殿下,我们已经尽力派人去找了,西北边境都找的差不多了,也许红叶姑娘没在西北。”
“那能在哪里?况且她走的时候留信给你说了要去找殿下的。”李栩突然反应过来,说道:“该不会是落入羌人手里了吧。”
李栩这一猜测,让屋里的人都不敢喘气了,他看了看赵罟不好的脸色,立马补充道:
“殿下不用担心,就算红叶姑娘去了羌族部落,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