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终于醒了。”
沈述看着躺在床上的沈丘之动了动眼睛终于睁开眼来,高兴不已,连忙叫了李栩进来。
“沈将军,您终于醒过来了。”
李栩正准备问赵罟的下落,沈丘之倒是先他一步开口了。
“殿下他回来了吗?”
这下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赵罟最后是和沈丘之在一起的,他们以为找到了沈丘之,赵罟的下落自然也能知道,没想到沈丘之会这样开口反问他们。
“殿下不是跟您一起的吗?”
沈丘之听到李栩这样问,就知道他们没有找到赵罟,神情立马暗淡下来。
“我和殿下最后被他们逼到悬崖边,我们都跳了下去,准备踩到崖壁的岩石。都怪我这老骨头不中用,跳下去的时候没站稳,殿下为了帮我,推了我一把,他自己却没踩到岩石,掉了下去。我以为我已经踩到了岩石,离崖底不算高了,就急着跳下去找殿下,没想到最后晕了过去。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您被崖底的河水冲到了我们路过的地方,万幸是我们先找到了您。”
“那殿下是不是也被河水冲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第一时间就去河的沿岸找了,没有找到殿下,后来朝廷派了人来到处搜寻,我们不得不离开。朝廷的人除了河的沿岸,连河里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殿下他,我想他一定还活着。”
现在他们只能存着这样的猜测了,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罟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剧烈,他起身来下意识用手去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再仔细看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房间很小,屋里的光很暗,除了赵罟躺着的地方,到处都摆满了东西,好像是一些打渔用的。
这时门开了,外面的强光立马跑了进来,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看起来是一位瘦弱的姑娘。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赵罟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
“是你救了我?”
“是我爷爷,他在河上打渔的时候发现你的。”
小女孩走近了,将端着的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赵罟这才发现她应该只有十五六岁。
“十五六岁?”赵罟想起了红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也是这个年纪,那时到现在也快有一年了。他离开京中到西北,算起来也有半年多的时间,眼下又到了秋天,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人?”赵罟想起来沈丘之当时也跳下来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报答就不用了,救你也是举手之劳。我们倒是没有看到和你一起的人,爷爷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对了,你赶紧把药喝了吧,你的伤才能快些好起来。”
赵罟在爷孙俩的家休养了整整半月才勉强能活动自如,原本他早就想写封信到京中,想告诉红叶自己还好,但是这家的言爷爷硬是不答应他强撑着病体写信,他没办法同老人家争执,更何况这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家的小孙女叫言銘,言爷爷叫她小銘。赵罟心想,自己一定是太思念红叶,才会在这段醒来的时间里,越来越觉得小銘和红叶有点相像,不只是长相,连性格也有几分。
赵罟终于得到言爷爷的许可,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去京中,等了好些日子,才收到回信。回信是王文新写来的,他得知赵罟没事儿,字里行间都是兴奋之意,就是写到最后,他的字句有些停顿。王文新告诉他,在得知他坠下悬崖的事情后,红叶就留信出走了,一人前往西北来找他了。王文新挺害怕赵罟知道自己没能拦住红叶的,事实也是,赵罟此刻除了担心,当然也有生气,恐怕王文新在京中早就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了。
“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不适合赶路呀,好歹我也救了你,我可不想看到自己救了一命只活了一个多月,那我还不如不救。”
赵罟和言爷爷说了自己的去意,言爷爷还是不想他拖着一身的伤就赶路。
“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等我找到她,我一定再回来看您和小銘。”
“是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小銘也问过我了,当时我确实是只见到你一人。如果他还活着,也定会等着你的,你也不必如此着急。”
“我怕现在把她丢了,以后就找不到她了。”
“丢了……”言爷爷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脸色也沉重了许多。
“那你去吧,到时候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不管回不回来,也来个信儿,毕竟你这命也是我这老头子救的,我可不想你再把小命儿丢了。”
“好,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再回来,你们也要保重。”
天一亮,赵罟就离开了农舍,言銘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问道:
“爷爷,您怎么突然就答应让他走了,您也知道他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命是重要,但他有比命更重要的牵挂,他要去把那个丢了的人找回来,你说我能拦着他吗?”
言銘再不问了,她知道了。
“希望他能顺利找到那个人。”
赵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