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罟到宫里时,发现皇上不止召了他一人,赵邺也在,心里便猜到了皇上召他来所为何事。
“是不是你派人去了大牢?”皇上一见赵罟,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儿臣不明白父皇什么意思?”
“刘盛在牢里自杀了,对外说是自杀,明眼人都知道事实不是如此。是不是你?”
“四哥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赵罟转头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赵邺。
“我当然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父皇也只是猜测而已,我想父皇会明察的。”
“到了这种时候,还多谢四哥愿意站在我这边。只是,父皇就因为猜测特地召见儿臣这个已经被禁足的人,是相信呢,还是不信呢?”
“你只管回答朕的问话。”
“儿臣回答有意义吗?是或不是,答案不都在父皇您自己的心中吗?犯不着特地再质问儿臣这一遍,消耗您宝贵的时间。”
“你在诅咒朕?你这个逆子。”
“儿臣不敢。”
“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拖回太子府继续禁足,朕不想再看到他。”
“那么,儿臣告退了。”
赵罟被人带走后,皇上气的不轻,差点没摔倒在地上,赵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父皇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体。太子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就算他在外面多混,儿臣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是他做的。”
“你看他刚才那个样子,还把朕当父皇,还把他自己当太子吗?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还好,要是真是他做的,恐怕朕也保不住他这个太子之位了。以前觉得先皇后去世,朕有愧于他,对他做的那些蠢事睁只眼闭只眼,想着还有你在他身边,将来也能好好辅佐他,让他慢慢改好,如今看来他真的太不成器了,唉,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太子总有一天能明白父皇您的苦心的。”
赵邺一边安慰皇上,心里却没有一刻不在想:为什么皇上对赵罟能容忍到这个地步,如果只是因为先皇后去世,这也太夸张了些,毕竟没了母亲的皇子公主又何尝他赵罟一个。从小到大,他多么刻苦努力,虽然也常得到皇上的称赞,但是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如果是你当太子的话,我一定能放心把天下交给你”这样的话,即使是一种假设的都没有。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不配当太子,如今自己的母妃也是皇后,该是名正言顺的了,可皇上从没提过。看着外面赵罟离去的背影,他狠狠握一天了自己的拳头。
赵罟离开的时候,恰巧遇见来觐见皇上的林之重,原本从来没正眼看过赵罟的人竟然破天荒地向他行礼问好。两人目光相汇,赵罟从他眼中看到了某些特别的东西。于是,赵罟在心里暗自决定冒险赌一把。
“殿下的意思是,把这次事件的调查权从四王爷手中转移到林大人那里,可是林大人以前不也是四王爷的人吗?”李栩疑惑了。
“你都说了是以前了。”王文新调侃道。
“那有什么不一样?”
“区别可大了。一来,林之重的女儿林芩嫁到邺王府后的离奇去世,似乎让他对四王爷已经心有芥蒂;二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四王爷失去了陈庆宗这个左膀右臂,结果也是经过他的手,姑且不谈四王爷,我想他不能不为自己想想后路吧。”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啊。不过,他说起来也是七王爷那边的人,我们怎么确定他会帮我们呢?”
“直觉,我想上次长坊的事情他调查时一定发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至始至终都闭口未言。”赵罟一想起那时林之重看他的眼神,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至少在我和老四之间,他会很快做出选择。”
“那我们该怎么做?”李栩问道。
“最近老四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径?”
“我都盯得紧紧的,就连现在我过来商议事情都是让蔚南帮我看着的。没什么特别的,该审问的人也都审问了,现在就是在为查出刘盛家的账本奔忙,似乎是刘盛的账本丢失了重要的一本。”
“需要一件事来拉开老四。”
“他们不是在找刘盛的账本吗?那我们就让他们找到,不过这个地点嘛,就得随我们的意了。”
“他们都找不到,你知道在哪里?”李栩问王文新。
“真的不知道,假的还不容易吗?”
“那皇上不会怀疑我们吗?四王爷应该也能猜到是我们做的。”李栩担忧地说。
“这样又如何,只要我们做的不留一点痕迹,就算怀疑没办法。”
“文新,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不久,在邺王府找到了刘盛的账本的事情传开来,尽管赵邺极力解释这账本很大程度上是假的,但是已经对他着手调查这件事的权威性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皇上不得不将此次事件的调查权全部交给了原来一直从旁协助的林之重。
邺王府。
“王爷,这次假账本的事情,一定是太子那帮人做的,故意混淆视听拖延时间,该不会这次私吞赈灾款的事情真是他们做的吧?”
“他想让林之重帮他。”赵邺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爷,这件事可是我们打击太子的绝好机会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