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红叶从自己在客栈的住处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睁眼的瞬间便觉得头痛,想来应是昨日酒喝多了,又吹了吹凉风。突然,她的脑袋里闪过一幕,让人脸红耳赤的画面,有点模糊又有点真切。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只觉自己喝多了,想多了。虽然这样暗示自己,但是当赵罟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醒了?过来把醒酒汤喝了。”赵罟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把装着醒酒汤的碗放到桌上。
红叶看到赵罟一脸自然,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更加笃定是自己的记忆出现混乱了。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生气,红叶赌气地问道: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这也是红叶鸡蛋里挑骨头,因为赵罟好像从来没有敲过她的门,每次都是直接开门就进来了。
赵罟听到红叶这话,就感觉到了红叶语气里的不满,好像是这么久以来红叶第一次以这样可不客气的态度对他,竟让他觉得很愉悦。
“那我回去再敲门进来。”
不等红叶作答,赵罟就退出了红叶的房间,把门关上了。不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红叶听着一声一声的敲门,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她也不立马去开门,只是走到桌边把那碗汤喝了,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门。
自从中秋那晚过后,仓莲看到红叶也不怎么和她说话了,红叶很多次想找机会同她谈谈,但是她都借口有事走开了。而中秋过后,城主却常常出现在醉清楼,也不做什么,只是西颜在哪里他就在哪里的旁边。而西颜仿佛没看到他,更加频繁地出现在赵罟的身边。
一日,城主终于忍不下去了,便说道:
“今日,本城主要在郊外举行赛马,你们三个,一起去。”
西颜不高兴地回答道:
“要赛马你自己去,拉我们干嘛,我们还有事忙,可不像你那么闲。”
“你觉得我很闲?”
“不闲?那你回去忙你的去吧。”
“这是命令,你们不去也得去。来人,带走。”
然后红叶也稀里糊涂地被拉着去了赛马场。按规矩,只要是男丁,到了这赛马场就得骑马去比赛,中途故意退出的要受惩罚。这规矩,当然是城主定的。
红叶从来没骑过马,只是看别人如何操作,虽然觉得挺简单的,就是不知道马跑起来后自己还能不能留在马上。红叶这时候是真的讨厌起这个城主来,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现在却要定这样的破规矩,还硬把她也拉来。
“我想你们应该也是会骑马的吧,不会骑马可称不上男子汉大丈夫。”城主挑衅地看着赵罟。
“你这是什么歪理?那会骑的就是男人了,我也会骑,你怎么不说我是男人?”西颜不满地说。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来较什么劲儿。伍公子和叶公子应该是会骑吧?”
“略通。”赵罟回道。
“我稍微会一点。”红叶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附和着说。
“在我面前无需谦虚,赛场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你们无需顾及身份,有什么能耐全都使出来,不要到时候输的太惨。”
“就我们两个就足够了。”赵罟直视着城主道。
“对呀,对呀,实在不行,我去就是。”西颜也附和道。
“你来掺和什么?”城主看了一眼红叶,心想西颜最近好像和赵罟走的更近,他不参加也没什么,“既然叶公子不想去,那便不去吧。”
“你小看我?上次骑马赢我,你也是侥幸,不信你等着看吧。”然后西颜率先跳上了马。
然后三个人上了马,城主后面的护卫队也跟着往竞赛的起点过去,只留下红叶一人站在原地。这一刻,红叶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被屏障阻隔,永远再无法靠近。看着在马上西颜和赵罟肩并着肩前行谈笑,她的内心刺痛难忍。然后,她大声喊出了她这辈子都不明白怎么就有勇气说出口的话:
“我愿一同赛马,为大家助兴。”
“叶公子果然是有胆识之人,我没看错。来人,给叶公子牵马。”
城主饶有兴致地看着属下把马牵到红叶跟前,赵罟和西颜的脸还保持在刚才听到红叶那句话的惊讶里。
红叶学着他们的样子,慢慢地跨上了马,虽然过程不是很有风采,但也算顺利。城主见红叶也上了马,便转头准备开始比赛。
“此次赛马终点在穿过这个林子的尽头,我已经让人做好了标记。第一个到达的人,即是本次赛马的胜利者,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人赢了,可以随意向本城主提一个条件,只要本城主能办到。待会儿以鼓声为号,谁先到谁就是胜利者。”
赵罟等那么久的机会终于到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十堰城城主的支持,这也是他来这一趟的初衷。只是看刚才红叶笨拙地上马的动作,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西颜也在心里和城主较劲儿,心想:这次赢了他,看他以后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城主当然是想在西颜面前微风一把,这样她以后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忽略他了。
而红叶此刻还手拿缰绳,思考着等会儿怎么驾驭马儿,让它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