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而视,她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好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当初来这里的初衷呢?我又跟他说过我跟天门至尊的矛盾吗?
应该没有吧……
我虽与天门至尊有仇,但是也不至于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外敌!我与天门至尊那是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
而与上官侯爵只是暂时的战友,再怎么亲近,也不可能比自己母国的地位的重要!
这主次矛盾,灵遥分得清楚。
而现在,让她惊奇的是,为什么上官侯爵会洞察自己的内心?
他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与天门至尊不合的呢?这嫁到权门,与其说是联手,不如说是投奔的?
灵遥惊得两眼滚圆,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我……我……”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一笑,在梦境中的他倒是不卖关子,诚实坦诚得很。
“呵呵!就是这样表情才会出卖你啊皇后!你真以为孤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与那天门至尊不合时,才选择来我权门投奔,说是联姻,不如说是联众。若是你真心想要与本王联手,也不至于说是婚后时日,久久不肯与孤王同房,说到底皇后就是再跟自己的姐妹赌气罢了,那孤王当了工具人。”
此话一出,纳兰灵遥心中一片慌乱,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人当面拆穿,自然是脸面扫地,无地自容。
灵遥怒眉扯了扯嘴角,虽是脸上十分挂不住,但是嘴上还是硬撑着场面道:“我与姐姐只是一时矛盾,算不上多大的仇恨,女孩子间正常斗嘴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上官侯爵观之嗤笑,他转身而来,抬手抚了抚灵遥的额发,浅笑之。
“别在自欺欺人了,孤王知道你心里苦,若是失身之过,只是一时的矛盾,那皇后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玩笑呢?皇后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更不会轻易与旁人男子有亲密举动,你嫁过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做了多大的决定,才会如此——孤王知道,让你嫁给我是委屈了皇后,所以……孤王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家里事,再让皇后向昔日仇恨的人低头,于情于理,孤王于心不忍,更不想再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一丁点的委屈。”
听到此,灵遥“唰”的一下满脸通红,浑身燥热了起来,既紧张又害羞起来。
灵遥害羞时,最直接的动作就是回避,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复杂的心情,她更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心动。
而她却自己定义为,这是心浮气躁,不好的表现。
于是乎,她再一次一手打开上官侯爵温暖的手,将其爱意拒之千里之外。
灵遥恭恭敬敬合谷低头,故装端庄冷漠道——
“主君……主君多虑了……灵遥嫁过来……是受天门之命,能够成为主君的皇后,也是灵遥人生之大幸——至于说受没有受委屈……这种话怎么可能呢?自己家的姐姐,我作为妹妹有求之,她何来不答应的道理呢?”
上官侯爵的手悬在半空中,十分尴尬,他的目光随着灵遥身影而去,随即他垂下了手。
“皇后生分了,孤王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因为我的事情而做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毕竟……你跟公主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而对孤王,其实皇后也不是那么在意,不是吗?既然如此,皇后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成,没有必要因为孤王家族的事情,而让皇后心累。”
到此,灵遥沉默不语,上官侯爵的一番话,引发了她的思考。
是啊,自己何时变得那么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了呢?从前的自己从来不是这样啊,在自己的眼中只有姐姐和天门,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根本不会记挂在自己的心上,自己何时为他人考虑过一丝一毫,何时在意过他人的心情呢?
而上官侯爵是怎么闯进自己的心里来,怎么让自己变得在意起对方了呢?
明明之前自己非常讨厌他,把自己认错了人不说,还强行占了自己的身子,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试图吃干抹净逃单不认账,这种混账人渣,怎么可能走进自己的内心?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对方呢?
连灵遥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内心明明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一定要帮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也要帮他!
自己这般纠结,这般矛盾,到底为何?
灵遥想不通的道理,越想越觉得头疼,越想越觉得心烦,这估计是她人生中最难做的命题了吧。
意乱情迷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强行阻断自己的思绪,取而代之思考别的事情。
灵遥狠了狠心,转身一瞬,脸上如常冷漠——
“天下苍生皆为平等,这人一时固执,行进踏错也是有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她上官金阳有一颗知错能改的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黯然,他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多少刺激
灵遥,逼着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显然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哪里会想到,这灵遥会那天下道义来搪塞了自己,这样的回答虽算不上满分,却足以堵上了自己的嘴。
上官侯爵见一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