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国继续道:“二弟细想便知,权门一族最在乎的是什么?他们崇尚的信条又是什么?你在权门混了那么久,在这点上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权门崇尚的信条吗?
呵呵——
变通达权,以权谋势,因利制权——唯权者,唯利是图。
在权门看来,这世间一切的动向都一定要围绕一个“权”字,权利是他们一生追求的至高点。
为了夺利,贪权慕禄,趋炎附势比比皆是;为了争权,窃势拥权,舍道用权大有人在。
在那个以权利为中心的地方,武明道一边厌恶人性的丑恶,一边还不得折腰低头。
他不想沦为其中棋子,却只能够深入其中,找到其梗结所在,方可改变现状。
武明道之心高远深邃,旁人看不透,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真心。
这个时候,曹将国又来一联质问,直击武明道内心深处。
“其实,大哥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影——当初,二弟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去权门的?明明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发展。”
此话一出,直击武明道的心灵。
对啊……自己家为何去权门之地?
当初自己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地纳兰雨落,才选择向权门低头,直插其腹地,了解其内情,为天门做好一切防患准备吗?
而现在呢?自己又在做什么呢?
若是自己真的娶了上官金阳,自己曾经的初心哪里去了呢?
曹将国第三联发问:“还有,大哥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上官侯爵那般算计之人,明知道废除天门禁婚制,只是名头上说的好听些,实则对于权门官宦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而他这老狐狸真的没有算计过得失吗?亦或是,他早已经算计过得失,只有他人为得胜于失的情况下,他上官侯爵才会默许天门废除禁婚制的推行——那么大哥就好奇了,到底是多大的利益,能够让上官侯爵下定决心呢?”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上官侯爵算计得是什么呢?
武明道到此,无奈叹息道:“大哥,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只是……”
曹将国凛然而视,一本正经发问道:“要做懦夫吗?现在不过是让你背黑锅戴绿帽,打着你们二人主仆情深的旗号,上官侯爵不过是为自己的前程踢开了你这个绊脚石!没了二弟你这个障碍,天门禁婚制废除,那三妹这诱人的天嫁圣女,你以为那上官侯爵没有惦记吗?”
武明道怒眉咬腮,憋气道:“大哥——你别说了!”
曹将国耿直有名,这话若是不让他说个痛快,他岂会甘心?
“不!我要说下去!我若是不下去,你傻小子被人卖了还浑然不知!他上官侯爵多会算计得失,让你娶了她的妹妹,既是拉拢又是钳制,还让你清清白白的大英雄吃了一个闷亏,这喜当爹感受如何?你咽得下这口气,为兄咽不下去!现在也不过是以苦肉计诱你入局,当你泥足深陷时,霸占你的心上人,要坐以待毙,看着自己的女人了入了别人的怀吗?我竟不知道,咱们二弟会是这般好心性!”
武明道一声闷吼,当即打断了曹将国的话:“别说了!大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曹将国惊愣,登时被武明道的气势给吓住。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武玄月惊慌而入,紧张询问:“怎么了?怎么了?两位哥哥这是在吵架吗?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呢?”
武明道红着眼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吓得武玄月心惊肉跳,怵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武玄月挪动了脚步,一溜烟蹿到了曹将国的身后,惯会给自己找安全堡垒。
武玄月讪讪然,小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二哥这样怪吓人的……”
曹将国无奈一叹,唉声道:“怪我!怪大哥总爱说些实话,惹恼了你二哥。”
“惹恼了二哥?怎么会呢?你们二人兄弟情深,哪里会真的记恨对方呢?到底大哥说了什么话,能把二哥气成这样?”
曹将国也不掖着藏着,索性直言:“我就说了句,上官侯爵默许天门废除禁婚制,那是有目的地——这狼子野心,摆明是冲着三妹你去的!”
武玄月故装吃惊,一手指着自己的脸,惊愕道:“我?关我什么事?”
曹将国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们这一个个没心没肺,倒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操碎了心,你俩看着挺精细的脸,怎么一个个都干些不精细的事呢?”
武玄月脸上越发糊涂,心中暗自发笑:呵呵!曹将国还真是一个仗义执言,说话不留余地的主,这点上曹云飞倒是像极了他父亲。
武玄月继续演戏道:“这事怎么扯到了雨落身上了呢?大哥这是再责备雨落吗?”
曹将国啧舌一声,转身埋怨道:“我说三妹,你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不是连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吧?我都怀疑,你是怎么维持天门秩序的?难不成是靠这过硬的八字和运气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配合着曹将国演戏道:“大哥!咱有事说事,这人身攻击不太合适吧。”
曹将国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