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以一位主上坐在草垫之上,明明她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在普通的药童,一身粗布衣裳,发髻之上两个像样的装饰都没有,两块粗布固定发髻,模样倒是清纯可爱,乍一看就知道是丫鬟身份。
而站在武玄月面前的兰静官,黑色纹理锦袍加身,周周正正,浮雕银线,蛇形纹理攀爬在其黑色官服之上,她头顶墨色玉冠,两根黑色飘带飘然而下,这一身打扮,显得神秘十足。
单单从二人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站着弓腰低头的女子是主人,而坐在牢中央趾高气昂的是仆人,而其内核的灵魂,早已经阴阳颠倒,主仆分明。
武玄月微微蹙眉,轻咳了一声:“师尊你我现在身份,不比从前,在这里你是我上司,我是仆人,你这般卑躬屈膝,矮人三分,让旁人怎么看?”
纳兰若叶依然恭驯,低头回禀道:“若是在外,若叶便是要遵循这主仆身份,委屈了至尊大人,可是现在不同,这阴曹地府又是多好美景胜地,谁人愿意没事来此观光一游?来此地之人,不是身前作恶多端,就是得罪了鬼族皇室,反正进了这里,准没好事——所以,至尊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你我之间,本就是尊卑有序,至尊为尊,若叶为卑,至尊不管何时何地变换成什么模样,都是若叶的上司,这是若叶下定决心那一刻追随至尊的时候,就以此准则时刻要求着自己——”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嗤一笑,暗自心道:这会子功夫你嘴巴倒是挺甜,各种表忠心有什么意思?你这背着我与我父尊勾搭算计我的实事都摆在眼前了,你却跟我说忠心耿耿……
呵呵~~此等忠心,我武玄月可一点都不敢恭维。
武玄月虽胸有气意,可是脸上却不曾表露任何,毕竟现在自己处境非常,因为探知曾经的过去的事实真相,武玄月与纳兰容也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蜮之地,处处是危机,步步维艰,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还不与那纳兰若叶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秋后算账的时候,而是拉拢人心的时候,这点脑子武玄月还是有的。
到此,武玄月画了一副笑容道:“好了~~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又不知道你的初衷呢?你也是看着我和父尊大人两个人之间有了嫌隙和隔阂,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才答应与我父亲赴约,并将我的事情告知于父尊大人对吗?”
纳兰若叶猜不透武玄月这笑脸背后的深意,始终低头认错,不敢冒然行事。
武玄月看这纳兰若叶恭驯,警惕性十足,武玄月无奈一叹。
她抬头投以善意眼神,一手扬起,五指张开,掌心向上,有意召唤纳兰若叶捂住武玄月的手。
纳兰若叶眼神落在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之上,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上了前来,顺势握住了武玄月的手。
武玄月稍稍一用来,便把纳兰若叶拉到了自己身旁,坐落而下。
武玄月温声侧眸道:“我发怒有那么可怕吗?”
纳兰若叶低头依然,小心道:“君威盛怒,无形与色,虽是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却让人心生骇然,难以平复。”
武玄月呵呵一声笑道:“若叶师尊过奖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与你一样,虽有情绪化但也不会胡乱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一片,关于我父尊大人的问题上,虽然你初衷是好,但是方法用错了,你可知道我恼火你什么吗?”
纳兰若叶低头反思,小声道:“是……欺上瞒下,先斩后奏。”
武玄月听罢,笑得更加放肆起来:“呵呵~~你倒是聪慧的很,明知如此,以后还会再犯?”
纳兰若叶乖巧地摇了摇头,表示再也不敢如此了。
武玄月将纳兰若叶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腹前,摁在了自己大腿之上,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纳兰若叶的手道——
“我视你为姐妹,并非上下级,我真心待你,不求你真心回应之,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太把我这份真心当成了玩弄的筹码,你可明白?我武玄月虽是好脾气,也是对人对事,对自己人我武玄月向来笑脸相迎,对算计我的人,呵呵~~就可别怪我用了什么手段报复——我武玄月虽不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但也是人人算计的怂包软蛋。”
听这武玄月不急不忙的言语间,虽是和声细语,可是这字里行间时时警告言谈,听到纳兰若叶心惊胆颤,手掌心冷汗四起。
武玄月一手松开了纳兰若叶的手,眼神冷狠,这也算是敲打对方一番了。
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干笑应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至尊那我若叶当姐妹,将心比心,我纳兰若叶对至尊绝无二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直眸愿望,冷冷哼声,继而嘴角微勾,转了另一个话题进来——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了蹊跷,那摇篮之中到底都是些什么草药呢?我看你刚才三言两语便化解了青藏王的怒火,到底这草药有何玄机呢?”
刚才纳兰若叶还是冷汗四起,现在一听到这话题,顿时来了话欲,好歹转了一个话题,自己就没有处境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纳兰若叶深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