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宽慰,即便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说,心情重担已经减去大半。
武玄月自从坐上了这天门至尊的位置,天门周事繁琐,问题接踵而至,武玄月才知道一个王者,尤其女子王者,这身上承受的远比男子更多。
虽然之前,她曾经一度穿越附身在曹凛然身上,当了一段时间西疆的镇主,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觉得,西疆公事太多,其中关系千丝万缕,不好应付。
但是合着天门之事想必,这西疆的公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为何这般讲?
西疆天高皇帝远,距离皇权位置最远,虽说西疆地域辽阔不假,却不怎么富饶,长年黄沙大漠,即便曹云飞使出天虎飞鞭,救城一所,也是需要概率的。
一个资源匮乏,距离皇权最远的地方,这种又穷又贫瘠的王朝,倒是没什么人惦记。
这样说来,有时候国家穷未必是坏事,诸事不来烦扰,国家虽然没有多大进步的发展,却也不会因为他国的垂涎,而战事连连。
而天门则不同,地属南湘之地,这里是与天国最近距离的过度,沾染仙气,风土极佳,钟灵毓秀,水土养人,再加上这灵域的看门权,多少国家都垂涎于此。
守着这样的一片富饶过度,虽说是好事,却有时候时常殚精极虑,防狼防虎之势,到底让武玄月有些吃不消。
现在的武玄月终于明白当初纳兰鸢岫的各种选择,虽然那个时候她腹黑的一面,让自己恨得牙痒痒,而现在想来,若是换做是当初的自己,也会这般选择,毕竟她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某个人利益,而是要考虑整个大局的利益。
武玄月这五年来,越发变得依赖起来纳兰若叶,大概是因为纳兰若叶在天门时间久的缘故,天门有些隐形的梗结,她看得清楚,知道该如何处理其中复杂关系,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武玄月一些很重要的意见,这样一来二往,武玄月越发的器重纳兰若叶。
还有一个原因,武玄月越发的离不开纳兰若叶,那边是她有治愈人心事的能力,每每武玄月做出一个痛苦抉择的时候,表面铁面无私,实则背后内心非常受伤,只要招来这纳兰若叶,与其谈上一谈,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所谓心病还需要新药医,大致就是这么个道理,纳兰若叶声音和风细雨,言辞如沐春风,你听她说完一番话后,当即心头大患尽消,振奋人心之效。
武玄月今日之事,心中多有不快,她清楚自己这样做,却是有些自私,阻断了自己姐妹姻缘,为了天门的发展,逼得自己妹妹不得不去封禁心上人的仇人记忆,这样的自己跟从前的纳兰鸢岫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叹息惆怅,将自己心头不快倒了出来——
“纳兰师尊,今日之事,本尊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了呢?”
纳兰雨落心中有数,却装作三分糊涂道:“不知道纳兰至尊所言何事?是废除禁婚制之事,还是指纳兰真士之事?”
武玄月抬眸一眼,隐晦一笑道:“呵呵~~纳兰师尊这是再跟本尊打哑谜吗?说说吧,这两件事情,你的真实观点——”
纳兰若叶泰然一笑道:“若叶不才,只懂些草草药药,生死之道,至于这国家大事,其中复杂,若叶脑子笨,说不出个好歹~况且,至尊不是要跟我若叶聊聊私事,怎么又上升到了国家大义的问题上了呢?”
纳兰若叶聪慧异常,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干涉其中,就少说为妙,免得惹火上身,这国政之事,本不该自己参与太多,若是说多了,说好听点是奉公谏言,说难听点那就是干扰朝政,这种事情,自己明白自己的立场,师尊一职也是纳兰雨落看得起自己,为了架空纳兰悠秀,不得已把自己安插在这个位置上,自己何等处境,纳兰若叶断有自知之明。
这也是,为何武玄月现在越发喜欢和倚重纳兰若叶的原因其三。
武玄月侧眸长视纳兰若叶,笑得诡异,却深得己心,这样的回答太妥帖了。
武玄月越发欢喜,自己身边怎么有个这般贴心的女子,若不是在自己身边有个这样一个蕙质兰心,温柔贤淑的女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天门的漫长五年。
武玄月嗤声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缓缓道:“我……是不是对纳兰灵遥过分了些呢?”
纳兰若叶笑道:“怎么会?纳兰真士自己愿意请命封禁上官家的二公子,关纳兰至尊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苦笑摇头道:“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我咄咄逼人的态度,那灵遥会卑鄙无奈选择这条路吗?”
纳兰若叶轻笑依旧道:“这个……没有试探的结果,你我都不好说,毕竟现在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正符合纳兰至尊的心思吗?或者说,纳兰真士即便心又有些不愿,她有得选择吗?”
武玄月目光犀利而去,勾嘴一笑,问其缘由道:“纳兰师尊何出此言呢?”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道:“至尊,若是……我只是打个比方,若是纳兰真士不这么做,将这封禁之事,推了出去,你又会怎样想?”
武玄月心头猛地一紧,当即就回复了纳兰若叶的假设之谈——
“我肯定生气啊!那可是我亲妹妹啊!!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