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听罢脑子里便开始浮想联翩,所搜重组自己的回忆道——
“灵遥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单灵遥问之:“什么事?”
武玄月就把之前在灵域撞见墨兰和弥世遗孤的事情,全盘托出:“其实,我在灵域的时候……撞见了墨兰求着弥世遗孤带她离开天门的事情,我去阻拦未果,墨兰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非要跟那个上官一族的少爷走了去,我也没办法。”
单灵遥眉毛微挑,脸上显然有几分愠色道:“你撞见弥世遗孤拉皮条的场景了?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呢?”
武玄月轻叹:“本来我是觉得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况且墨兰去意已决,我何必多嘴把她给揪出来了呢?我倒是对弥世遗孤这小子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但是我也不想就此毁了一个女子的前程,所以……这件事情我谁人都没有说,就告诉你一个人。”
单灵遥听罢,面无表情道:“姐姐,你可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天门一族是怎样的打击吗?一个墨兰不显,十个百个墨兰这般,你觉得我们天门一族还能够留得下人丁吗?灵族的血脉就是这样一次次被姑息,造成现在逐渐凋零的结果。”
武玄月咬了咬牙,对单灵遥的回答不太满意,缓缓而谈,实则反驳——
“灵遥,我给说了多少次,现在不是追究一个墨兰的事情就是可以改变现状的问题所在!现在造成天门一族女子血脉凋零的原因,归根到底有两个,第一个出现在咱们内部中,就像你说的咱们天门内部有内奸,内奸不除,后患无穷,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第二,是咱们天门一族管理体制的问题,从根上出了问题,教条主义严重,限制人权,虽说我们天门一族的天女各个仙风道骨,却各个涉世未深,人总是会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充满无尽的遐想和好奇心,岂是旁人一两句劝解就能够听得进去呢?即便是表面上的服从,打心眼里还是对外界的事物感兴趣。所谓疏大于堵,我们修武之道,功力晋升最高阶段便是大乘,灵遥你可别忘记,大乘之前我们都逃不过‘渡劫’这一个必修阶段,不入世何来出世?说到底,攒们天门女子,即便老天再赏识,给了我们异于常人的灵气不假,但是我们到底还是凡人一个,凡人的七情六欲从出生便是俗胎携带而至,你让她不经历人家之疾苦,世道之蹉跎,直接跨越所有的界线,修养成仙,你觉得可能吗?”
单灵遥被武玄月再次说得无言以对,只能够听之受之,却毫无立场反驳之。
眼看单灵遥一脸漠然之色,不语任何,武玄月见状,并不准备偃旗息鼓,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
“你我现在都是天门弟子,这天门的教养和管理制度的漏洞和陋习你应该你我都清楚,有时候过度保护,反倒是让人有挣扎摆脱的欲望,若是天门的制度不改变,那以后逼走的天女,不会在少数。”
听到这里,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张口道:“那么姐姐的意思是,现在就该改变天门的管理修士的制度吗?”
武玄月嗤声一呵,摇了摇头道:“推翻原先的制度,谈何容易呢?这天门老祖宗多少辈的努力,形成的族制,怎么可能因为我这刚刚晋升的天门真士说改变就改变的呢?虽然我能看到天门管理制度造成的后遗症,但是我也知道那些老顽固的高位管理者,已经深受这教条主义荼毒大半生了,你让她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曾经所遵循的路是错误的,那就是在否定她大半生的修为,所以呢,这种不知切实际的想法,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不可能马上实事改革变政,而眼下当务之急的则是,先要揪出那藏在我们天门一族的内鬼来,内奸不初,天门永无安静,人心惴惴不安,天门人心不定,怎么可能留得住人心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倒是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这点所言不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姐姐你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呢?”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后,方才开口道:“灵遥,你之前说,这内奸是在天门的高位之中是吗?至少似乎两品阶以上的高位是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
武玄月低眉垂眼又斟酌了片刻道:“你觉得弥世遗孤和天门至尊的关系如何?”
单灵遥脱口而出,言简意赅道:“交情匪浅,亲如母子。”
武玄月心中的疑影更重了,继续询问之:“那么你觉得若是这弥世遗孤不是那外家子弟,以他在天门的修行的道行,和为天门做事的派头,实则该封为几品灵士?”
单灵遥思索片刻,张口道:“二品又上,一品不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似乎已经把目标锁定好了。
单灵遥歪头直视武玄月的脸,大致已经猜出来的武玄月的心思如何,大胆地猜测道:“姐姐,难不成……你怀疑的对象,是那弥世遗孤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中带刺道:“难道我不该怀疑他吗?明明武技超群,早可以独立门户威霸一方,亦或是游历四方称之侠客,为何却一直赖在这天门一族,屈居一个六品外家俢士的身份,若不是有利可图,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何这般?”
单灵遥听罢,自然被武玄月带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