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渤海的袁绍住所,即便到了黑夜,却依旧是灯火通明,院落庞大,走不了多远就可以看见站岗的士卒、巡视的家丁和端着美酒佳酿进进出出的一队侍女,只听在那会客厅中,似有酒宴声传来,视线来到其中,便看见袁绍正举着酒杯,邀请王允与蔡邕同饮。
“多谢二位大人今晚能够赏光到袁某府上赴宴,我先干为敬”
说罢,便仰起脖子将温酒送进了肚子里面,剩下的俩人见状,也紧跟了上去。
“多谢袁公盛邀,自打我等来了渤海,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山珍海味不断、醇香美酒不停,真是占了袁公的福气了”
王允诉说了一些感激之语,袁绍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回复他“欸,不过是一些酒食,王司徒如若喜欢,那日后袁某就时时送去司徒府上便是”
“那在下就先谢过袁公了”
直到王允对着袁绍恭敬一礼后,坐在对面的蔡邕才开口询问“不知袁州牧此次设宴,为何单单邀请我我二人前来?某不是我等在朝堂之上有什么冲撞了大人的地方,所以特地只唤我二人前来,讨个说法?”
蔡邕抛出来自己的疑问之后,刚刚还一脸笑意的王允瞬间就憋住了,此刻还挂在脸上的唯有些许紧张,被二人盯着的袁绍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呵呵的给他们解释说“非也、非也,今夜只邀二位前来,不是为了公事,只是想要作为袁绍个人和两位聊聊天而已,还请不要多想”
看着袁绍信誓旦旦的模样,王允、蔡邕两位大家才算是安心了下来,待又一杯温酒下肚之后,王允开起了头,询问道“不知袁公想要聊什么?”
“无非就是什么一家之长,说说家常话罢了,我听闻两位膝下都是女儿吧?”
“这倒是不错,在下小女虽并非我亲生,但将我试作生父,常与我促膝谈心,对家中大小事宜顾虑的无微不至,且能歌善舞,能将此等善女收做义女,倒是我占了不少便宜啊”
王允一脸自豪的介绍了一遍貂蝉,引得袁绍连连点头称赞,而后转头看向对面的蔡邕,以眼神示意对方继续,但蔡邕却摆出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煞有顾虑的讲道“在下有两女不错,只是大女已经嫁给了那泰山羊衜为妻,近几年都未曾有机会见面,因而并不能知道她的近况如何,而小女水平普通,资质浅薄,实在是不能与王司徒之女相提并论,还请袁大人翻过此篇,莫要再提起老夫的伤心事了”cascoo.net
蔡邕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神色,像极了在子女攀比大赛之中输给了王允的失败者。
但袁绍又不是傻子,人都在他手底下过日子了,他想查点什么事,不是易如反掌吗?
“哎呀,蔡中郎莫不是因为自身的造诣太过高深,眼光独到,所以才过度看低自己小女呢?袁某可是听说过了的,你膝下二女,皆是博才多学之人,尤其是小女,精通音律、善于书法、诗词歌赋相比于无数才子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比王司徒义女还要高上数分,有此等儿女应当以其为荣才是,蔡中郎怎能将她说的如此不堪呢
。?”
听着袁绍说完这段话,不只蔡邕,就连那王允的心中都孕育出了一下不安,但现在人家是大哥,自己没权没势,就只能先迎合着了。
“袁大人教训的是,是在下愚钝了,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去给小女致歉”
看着表现出惭愧态度的蔡邕,袁绍欣慰的点点头,随后开口讲“想必两位也都知道我的情况,膝下有三子,各名为袁谭、袁熙、袁尚,此三子虽说称不上是栋梁之才,但手上多少也是有些本领的,也能算是给我这老父亲脸上增添不少光彩”
袁绍简单表明了一下自己对三儿子的看法之后,王允便直接谏言“袁公刚刚还说蔡邕是眼光太高,看不见女儿的好,可你自己不也一样吗?依我看,三位公子个个都是顶天立地之人,现在他们还年轻着呐,等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袁公且安心看他们光宗耀祖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官当的久了,习惯了,以至于这王允的拍马屁水平确实牛批,你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已经给袁绍舔到忘乎所以了。
“那袁某就在此多谢王司徒吉言了,来,干!”或许是说的高兴了,袁绍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以至于喝酒都不等其他二人,反而是自己连着饮了两杯酒,然后双眼来回瞟了瞟王允与蔡邕,整理了一下脑中私思绪,缓缓开口说
“我们这些老人呢,最希望看见的无非就是子女能够成家立业、传承香火,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呢?”
听见传承香火时,蔡邕、王允俩人心中的不安情绪又被加大了不少,俩个人相互一对眼,都是轻微的摇头,像是在传达某种暗号,不过袁绍现在正处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在意俩人的小动作。
“如今,长子袁谭已有家室,我自不担心,次子袁熙、三子袁尚也都到了为袁家增添新丁的年纪了,而两位家中不正好有花季小女尚未婚配吗?不知道是否愿意卖给袁某一份薄面,和我成为亲家啊?”
伴随着袁绍的询问,终于是印证了心中猜想之后,王允、蔡邕二人的脸上瞬间就变得苦楚了起来,久久没有回复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