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砚最后一口气下沉丹田之时,整个身子开始无比的轻盈起来,这其实类似于年老之人血气淤堵后通血气那般。
现在的气机在林砚的体内无比的粘稠,就好像一个杯子装着本来就不属于它的液体,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只不过有舍就有得,这对于林砚的体魄来讲,也是一种变相的锤炼,哪怕这境界算是自己鸠占鹊巢而来,但体魄总归是属于自己的,也不能不当回事。
随着一口浊气呼出,林砚也是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如今体内的气机流动还是太过缓慢了,虽然说输送慢消耗也就少了很多,换气不需要那么的频繁,也是境界提升的好处,但一和同境界的相比,却又是高下立判,想想自己这龟速一般,又怎么跟人家一气辗转千里,两口散尽杀伤成百上千人相比?
这不过也不是没有给自己适应的时间,而且步入这个阶段,远没有气运之时那般起伏不定了,有时候就像一阵清风一样,潇洒确实潇洒,可却总感觉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脚踏实地,现如今放慢自己的脚步好好扎实根底,倒也不算多坏的事情,反而还是一次十分难得到机会。
林砚慢慢地下了床,而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身上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又有点小累,甚至都有那么点眼前一黑的感觉,在缓了一会之后,林砚这才揉着肩膀慢慢地走到了窗前,外边的天色此时也已经夕阳西下。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轻轻地敲响,两道声音有说有笑地响起,林砚轻轻一转身,黄莺挽着岑曦的手,嘻嘻笑笑地开了门。
两个女子的头上都盘着一条绒巾,身上还有着若有若无的水气,显然是刚刚洗完了澡,手中还拎着些许吃食,估计是不久前到街上买的。
“回来啦?拍哪去了。”林砚打了一个哈欠,对着那两人问道。
黄莺捂着嘴咯咯一笑,而后对着林砚说道:“哎呀林大哥,女孩子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干嘛。”
林砚嘴角翘了翘,这小丫头还真的是鱼的记忆,这才过了不到半天呢,就忘了自己先前是怎么被挨骂禁足的。
“那要不咱们去问问你老爹一些事情?”
听了林砚这句话,黄莺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这说的是什么话嘛,完全不考虑别人家的感受的,好不容易玩一圈攒起来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一盆冷水给浇没了。
见到林砚慢慢地走过来,黄莺鼓着腮帮子双手环胸说道:“就知道吓唬人,我还是先回去好了,林大哥和我爹呆了那么一小会,就变得和他一样无趣,略略略。”
林砚抬起手小跑过来,假装就是要这么给她一巴掌,只不过小丫头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撒丫子就直接跑路了,速度那叫一个快。
林砚一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接过了岑曦手中油纸袋,岑曦微微一笑,对着林砚说道:“真是的,多大的了都,还老爱吓她这样的小孩。”
。林砚微笑着挠了挠头,岑曦双手扶着绒巾搓了搓还是湿的头发,一边走进了房间之中,林砚也是顺手关上了房门。
林砚慢慢地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在了岑曦的身旁,而后边拆开油纸袋边对着岑曦问道:“你们这一整天的都在哪儿逛啊?黄莺那丫头确实有点疯,我现在真的是有点理解黄樾了,实在不应该当这个大好人。”
岑曦取下了头上的绒巾,而后轻笑着说道:“怎么啦?她一个女孩子你也吃醋啊?放一百个心吧,我还能跟她乱跑吗真的是。”
林砚为了缓解尴尬,并没有回应岑曦的这句话,而是溜到了一旁,默默地在自己的嘴里嘀咕了一句:“这边的梳子放哪去了?”
岑曦也是微微一笑,而后拿起了被林砚放在床下的油纸袋轻轻地打开,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还真别说,走了一整天了,这腿还是真的有点累,那种酸酸的感觉一直从脚掌传到了腰上,走一会得歇好久。”
林砚从床边的小木柜里找到一把檀木梳子,而后便来到了岑曦的面前,正逢岑曦从油纸袋里拿出来一块椰花糕,笑着转头把手伸了过来,最后自然是喂进了林砚的口中。
林砚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她的头皮,算是一种较为简便放松的按摩手法,也是为了把那些岑曦刚刚搓过的头发给捋顺一些,防止待会梳头的时候在梳子上卡死,毕竟这是林砚在十分惨痛的日子里,一点点吸取而来的教训。
“好吃不?”
林砚在嘴里嚼着那一小块椰花糕,而后称赞了一声道:“还可以,这玩意我在京城那边都没见过,就是这椰花蓉有点难得啊,不知道扬州这边是怎么供过来的。”
岑曦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嘴里椰香弥漫的同时轻轻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你这么说的话,应该得死贵死贵才是啊,可是我觉得就还好了,会不会是扬州商往多的缘故?”
林砚拿起梳子开始梳起了头发,而后一边念叨着说道:“这一点其实影响不大,走水路虽然快,不过可并不会影响这东西的稀罕程度。”
岑曦微微一笑道:“也对,那这么想的话,应该就是黄大小姐的功劳了。”
“不过到时候我们离开扬州的时候,倒是可以买上一些,路上当碎嘴吃食我也觉得不错。”
林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