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就连乞颜骏也不敢相信,按照中原武道的说法,自己应该相当于所谓的二品级别,虽说用尽全力却实能把刀刃崩断,但这把刀之所以断裂,完全是其他受力所为,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就只有老僧自己了。
老僧再也一手握住身旁的禅杖,闭上眼睛单手合十道:“贫僧法号怀海,此行别无所求,只为自渡而来……”
乞颜骏咬了咬牙,一脸不爽地嗤笑一声,就这老不死的老秃驴,还谈什么自渡?要是真的是所谓的自渡的话,哪还至于如此拖家带口兴师动众的,净整这些玩笑话。
乞颜骏再没有和他在这干耗着的想法,一把丢掉了手中只剩下一半的刀柄,重新攀上了马背,手执着马鞭直指怀海禅师,眼神狠辣而冰冷地下令道:“给我杀!”
伴随着这一声令下,那些鞑虏骑卒开始加速冲锋,各自提着手中那缴获掠夺而来,样式长短皆不一的刀剑枪矛,朝着那些外围的武僧袭杀而去。
那些骑卒还未冲锋到武僧的面前,许多箭矢就已经开始离开了弓弩,闯过了每一位鞑虏骑卒之间的缝隙,径直朝那些武僧射杀而去。
有一些武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箭矢贯穿了脑门的胸膛,哪怕练了好几年的铁头功铁布衫,在这种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数息之间倒下的僧人,就已经多达好几百人,而这仅仅只是第一轮的弓弩攒射而已,前面除了些步入三品以上境界的武僧勉强挡得住外,其他的全都死伤大半,一些被围在中间的小僧弥,甚至被吓得哭了出来。
尽管有着最前面的武僧充当着第一堵“人墙”,可还是有不少擦着间隙而过的箭矢,带走了许多里边的僧众,其中不乏包括一些原本寺庙的住持。
有好几道箭矢,甚至都直接钉到了中心的那几辆拉着佛像金身的车木板上,在前边拉着车的骆驼,都有一只一连中了三四箭,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些躲开了第一波箭雨的武僧,语气也好不到哪去,第二波攒射已经接踵而来,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如果单是这样子而已,那还算好说,可事情就大条在,那些鞑虏士卒,已经挥着剑锋和刀锋一并砍来。
这也就导致那些武僧要么没躲过箭弩攒射,要么就是直接被那些鞑虏骑卒抹了脖子,鲜血四溅地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爬不起来,永远地葬在了这片寸草不生的漠地上。
佛家有言,我不渡众生,何以面见如来?可许多的时候,并不是所期盼的那种人定胜天的结果,对于步步生金莲,以至于莲花落佛国的壮哉之举,永远都只是在自己心目中的西天正果,这个世道毕竟有着太多的苦难……
若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谁又会因为所谓的执念,去寻求什么因果?
两位身材十分魁梧的汉子,在乞颜骏的命令下,提着两把巨大的砍刀,朝着怀海禅师的脖颈砍了过去,可哪怕是两把大刀交错而下,在离怀海禅师两尺之外,升起了一道耀眼的金光,将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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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整个身子笼罩在内,挡下了那两道气势刚猛,又来势汹汹的刀锋。
两个汉子见只是这么一道薄如蝉翼,却又肉眼可见的金光,既然就挡住了自己的刀锋,实在是不可思议,但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不肯罢休,借着双手卡住刀锋的余力,腿脚在地上猛地一蹬,直接起身到了怀海禅师的脸上,后者直接就被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可这又好似恍惚之间一般,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下一秒的老禅师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能说是速度快了,应该是要怀疑刚才被踹飞的到底是不是他。
怀海手中的禅杖一斜,周围的万里黄沙开始踊跃起来,就如同大潮拍岸一般,形成了一条百丈圆柱,让人看一眼都觉骇然无比。
周围本在持续冲锋状态下的鞑虏骑卒,此刻在马上根本就稳不住自己的身形,一个个的纷纷都跌落下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些个悲愤写在了脸上的僧人,直接捡起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武器,就朝着那跌倒在地的鞑虏士卒刺去。
在这一刻,怀海禅师的眉头紧皱,好似在心里做了一番极为痛苦的权衡利弊,众生都有着所谓的性命,临了之际若是能够回心转意,是否也算是善莫大焉?
怀海禅师手中禅杖一转,原本那已经来到了鞑虏士卒胸口前的刀锋利矛,全部都静止不动了起来,无论那些僧人再怎么用力,这些利刃铁器,都如同被牢牢地锁死在了半空中一般,根本不进分毫。
怀海禅师对着乞颜骏轻声道:“苦海无涯,还望施主回头是岸,若是多走一步,一直这般一意孤行,那不止是是贫僧渡不了你,你们这群人所遭受的因果轮回,将会远远超出三世所能承载的范畴。”
乞颜骏脸色冰冷,即便是怀海禅师造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一副怡然不惧的模样,换句话来说,他们这些弟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要真是有着什么上天庇佑佛家因果,那早就应验了,还会等到今天在此狺狺狂吠。
还未等乞颜骏下令,那些摔在地上的弓手立马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弓弩立马就是引弓搭箭,朝着那些怼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