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单手捧着自己的肚腩,冷不丁地攀爬在下阁楼的走道上,单是这么一套动作,就让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名缚带束袍,身形不算太高大的人,此刻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都跟王爷说了,平日里跟着下臣好好练练,去一去身上的那层赘肉,您偏偏就不乐意,现在可好啦,开始连爬个楼都费劲了。”
男人被这么调侃,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轻声地笑道:“那又怎的?本王又不是没按你说的练过,压根就不管用,别说掉些身上的赘肉了,压根就连跑也不想跑,就像跟本王较上劲了一般。”
这个有点矮溜的胖子,便是受封与崖州的东山王,虽说面容还是不失几年前那般俊逸,可总归有点岁月杀猪刀,刀刀催人老的韵味。
毕竟对于刘启才来讲,就只有女子才需要浑身脂粉气,男子都是风吹日晒铁打的汉子,大老爷们可没那么矫情。
话虽是怎么说,可挨刀子的依然是自己,这也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而刘启才后边出言相告的,自然是刘顺指派的贴身亲卫夏言诀。
听了刘启才这完全不沾边的言语,夏言诀也有些无奈,甚至有点压抑不住内心冲动,想要一口气全部吐槽出来。
王爷你究竟有多勤奋,你自己心里难不成还没点数吗?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看得起你的,同样的办法不同的人,咋不见那肉往我身上跑?就那么喜欢堆积在你身上?
即便如此,这话夏言诀还是没有说出口,虽说在刘启才这儿,君臣包袱并不浓重,甚至自己偶尔也会被手底下的王府侍卫调侃打趣,但身份不同时局也就不同,并不能一概而论。
刘启才搀扶着走道的扶手,大喘气地来到了三楼阁台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明先生走那么一趟,就真没什么请示?”
夏言诀白了他一眼,呢喃了一句:“王爷,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就一个奉命行事的下属,你说保着他的生命安全,那我自然便恪尽职守啊,现如今又一直询问我这分外之事,我上哪知道去。”
刘启才一脸幽怨地看着夏言诀,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夏言诀见刘启才这么一副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要我说,我一个武夫出生的都清楚,你堂堂一个王爷,难道还会不懂不耻下问这么一个道理吗?”
刘启才抠了抠鼻孔,想着往夏言诀身上抹去,后者立马就“心有灵犀”地率先挪开,无奈之下,刘启才只能有点失望地朝阁台的窗口外弹去。
这举动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夏言诀脸颊微微抽搐道:“王爷?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刘启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夏言诀说道:“赶紧走吧,高秧那小子已经来了,不要让他等太久了,失了我们王府的待客之道。”
这么一手转移话题的本事,显然太过苛刻了些,可刘启才却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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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还装得一脸严肃地说道。
要不是顶着个王爷的名号,夏言诀早就一拳上去了,此时这位武夫又是不由得感叹到,也就只有明先生能够镇的住他了。
随着刘启才的缓缓起身,二人也是朝着阁楼的最后一层走去,虽说刘启才确实是胖了不少,可埋怨归埋怨,大抵都是这位王爷自个装出来的。
此时阁楼外的东山王府内,一名身着便服的魁梧男子席地而坐,而面前就是一位正在翻阅竹简的书生。
“明先生,不止你手头上有事情要办,本将的手中也同样有着军中事务要处理,我已经在此等候了好几刻钟了,东山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难不成,还要本将继续陪你枯坐于此不成?”
明月山的思绪,并没有因为高秧的话语而被打断,手指随着目光缓缓前滑,来到了竹简的最后一行字,才缓缓地将竹简重新卷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一名书童。
“高大将军不必着急,王爷相必已经快到了,容高将军您稍安勿躁再等一会。”
话音刚落,刘启才便大踏步地走入了王府大门,其身后跟着的夏言诀,一脸无奈地看向了明月山,表示自己已经是尽力了。
“高大将军,我说什么来着,王爷这不就到了吗?”
高秧冷哼一声,对着刘启才调侃道:“东山王真是雅兴啊,来此会谈之前,莫不是还抽身去了一趟群芳楼?”
刘启才一手摆开刚换上的袖袍,俊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满不在意地回道:“许久不见,高秧你小子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收拾啊,谁他娘大白天的会去群芳楼?夜夜笙歌这种事情你还不明白吗?该不会娶你媳妇这么久,还舍得让她独守空房,你自己却当个雏儿吧?”
明月山汗颜地一手搭在脸上,对于刘启才的这番粗鄙话语,实在是无言以对,自己不论是怎么强调,这位为数不多有着实权的藩王,还是听不进去。
夏言诀听了刘启才这话,却是没能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人投来目光之时,他才挠了挠头,刚刚地看向周围,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