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道的雨下得极为缠绵,相比较西北边的草原,这儿的牛羊长得更加肥硕,往年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今年倒是让人倍感惊喜。
毕竟夏朝的地理位置本就不优越,排开鹿台道先不说,除了豫兖两州之外,顶多就再加上一个半拉子的九原,其他地儿在资产这一块,哪还有能和中原媲美的?
不过这总归不是大问题,只要老天爷赏脸,那么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很舒坦。
鹿台道的节度使府上,一名相貌古板的中年男子,此时此刻站在了府门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而他双手搭在身后,看着官道上的空空如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已经是下午了,临近黄昏之时,加上又是冬日,太阳下山的也只会更快,加上天气又冷,寒风呼啸着瑟瑟而过,让人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那男人身后的两个随从,此刻已经是被冷风“砸”得满脸通红了。
男人姓高名尚,在夏朝之中,也得算上是名门大家之后了,更是与其胞弟,有着“大夏双高氏”的并称,他从当年转运使一步步地坐上了如今鹿台道的节度使,着实不简单。
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铃声,而接下来预料之内的马蹄声也是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可真等到见了马车,就连车夫都已经站在了高尚本人的面前了,而这位节度使大人,却依然无动于衷,直到耳朵听不到马铃声和马蹄声了,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对着马车的车帘抬手鞠了一躬。
那车夫慢慢地掀开了帘子,一名中年人从车内走了出来,一只手中拿着一小罐东西,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对着高尚这位节度使点了点头。
高尚也是点头回应,让随从将这中年男子带入了府内,自己则依旧摆了摆袖口,站在门外候着。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又有一人穿着便装,腰间别了一把长刀,那是夏朝第二代军刀的模样,却又不太一样,大概是第二代军刀的废案制成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看起来比前边那个先到一步的中年男子,要年长个几岁。
不仅如此,这男人的身边还有一名俊朗魁梧的青年并驾齐驱,青年则是穿着一身轻甲,并没有佩戴刀剑,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升腾起一股望而生畏的感觉。
高尚抬了抬手,身后的两个随从立马心领神会地推到府门前候了起来,这位节度使大人也是对着那二人抬手抱拳。
那名佩刀的男子,乃是他这位节度使在这鹿台道的左膀右臂之一,整个鹿台道的督军大统领,柳葉。
那柳字营的两千士卒,加上鹿台道的五千骑军,就是他最大的资本和倚仗,除开高尚手底下的八千骑卒,基本上没有人敢有底气与他对峙,当然,这俩人在这鹿台道相互扶持共患风雨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早就“柳高一家亲”了。
而柳葉身旁的那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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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更是不小,便是徐州大将军楚籍的三大义子之一,在逐羌一战中大放异彩的徐元,如今更是深得皇帝信任,外界口口相传,甚至鹿台道的柳葉,都有极大的可能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就是不知道那位正与淮齐对峙的楚籍,究竟会怎么想。
柳葉见高尚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是早已见怪不怪了,与这老面瘫共事这么多年,他哪一场不是这个样子?
柳葉勒着马缰转身下了马,徐元则是走到了高尚的面前,这才束紧了身上的轻甲,下马对着高节度使抱拳示礼,高尚也是同样点头回应。
“人来了吗?”
柳葉放低了声音,面朝高尚淡淡地问道
高尚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府门之内,示意人已经在里边候着了。
柳葉这才看向徐元,好像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而后径直朝府门内走去,而徐元也是快步跟了上去,原本便是主人的高尚,却是走在了最后边。
穿过走廊的小径,三人来到了大堂前,可却并没有多做停留,高尚拿起了一旁木屉内的一份档案,几人便又急匆匆地朝偏房走去,而早些时候的那个中年男子,则是趴在了长桌上,上边搁置着许多细沙子,这种东西一般只有在边军的主帅大帐才见得到。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男子从神情恍惚中缓了过来,看向房门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随着柳葉第一个进入房内,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道:“老柳条,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下次还不得给我包上一壶上好的好酒?”
柳葉一脸蒙圈地看着身后的高尚,那意思很明显了,他既然这么早来,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高尚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一旁,意思也很明显了,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有这茬事?说多了也是不关我的事,实在不行,你老柳条就买一坛呗,少点银子入账又不会死是不是?
一旁的徐元看着几人这副模样,嘴角不由得轻轻地翘了起来,不过在被柳葉剐了一眼之后,很快又恢复如初,冷漠如常。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抠搜的要死,当年没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