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边界不到三里地外,几骑人马长途奔袭着,太阳灼灼地照着,算不上毒辣,时来的阴沉,倒也足以让这些马背上大汗淋漓的边军探子们,歇上一口气。
突然,这近十骑的南唐斥候,陆陆续续地停下了马蹄。
回头望去,在那不远处,一名掉队的斥候摔落马背,此时撑坐在了地上,而他身边,有这居于后方的伍长照看,此时就下马蹲在他身边,查探着状况。
他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四肢更是绵软无力,这副模样,也只是强撑着而已。
“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你先走吧伍长,待会我就策马加鞭追上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脸色难看成这般模样,这伤口上的绑带,都被血浸透了,再赶下去,你这命可就得交代在马背上了。”
那倒下之人,自然是受伤在先的屈并,此刻捏着伤臂,却还装得轻松自若的样子,有气无力地继续对那伍长:“我真的没事,赶紧带着弟兄们先行一步吧,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
那伍长起身,对着身处前方的田中摆了摆手,打了一个斥候独有的手语,意思自然是原地休整,处理伤员。
田中却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与前方的几位将领快速商讨着去留。
可就在此时,这支南唐的斥候军完全没有想到,在一里开外,有着一支近二十人的夏朝边巡队,朝着这里逼近,速度虽说并不快,可却十分有序,整齐划一地齐头并进着。
而此时的田中他们,自然是蒙在鼓里,甚至开始有了原地休整的打算。
可支斥候,哪怕只剩寥寥无几的幸存者,可活着的,无不是精锐之辈,其中不乏有着当年从骑军营那边调过来的百战老卒,对于长时间奔袭之后的如何脱身,那都是了解得熟透透的。
那伍长给屈并重新扯开布条,用缴获而来的夏朝烈酒,淋在了屈并的伤口的,可以很明显地看见那鲜血淋漓的肌肉,全都在颤抖蠕动,一股微微地刺鼻味道传来。
这位年轻伍长眉宇间拧成一个“川”字,训斥道:“谁给你处理的伤口?竟是如此地潦草。”
可屈并却心虚道:“是末将自己处理的,怕耽搁了其他人的休整时间。”
“你他y的,命真够硬的,真嫌自己活够了呗?真要这么窝囊地死了,还不如滚回去多拿几个大夏前锋军的伍长人头给我,我回去好把老田踩下去,再提拔提拔你。”
屈并面色痛苦地应承道:“那是自然,等……等我这手臂好了,绝对帮伍长你拿几颗大好头颅。”
那位年轻伍长没好气地拍了拍屈并的脸,笑骂道:“你这表情,比娶不到媳妇还难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子当时在骑兵营那边,每天受的箭伤,可比你这多多了,有时候一箭下去,甚至能带出你的一大块肉,那时可有不少窝囊玩意,哭爹喊娘的。”
屈并刚想要咧嘴笑一笑,缓解尴尬的同时,也好证明证明自己并非懦弱,可嘴角还未提起,伴随着伍长掏出药散,敷在伤口处又死死地按下去时,那原本要笑的脸颊瞬间就扭曲了起来。
看着屈并这想叫又硬憋着的表情,老伍长不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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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好笑。
正当准备重新给屈并包扎伤口之时,一道箭羽破空而来,那伍长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布条,就即将到了跟前。
屈并眼疾脚快,用脚猛地一踹自己伍长的小腹,后者向后摔了出去,而箭羽却钉入了屈并的膝盖侧,哪里并没有覆盖护甲,根本保护不到。
一声痛苦的呻吟瞬间从屈并的口中传出,却并没有叫喊出声。
那伍长立刻抽刀而出,大喝一声道:“敌袭!全员戒备!”
田中等七八骑立刻抽刀搭箭环抱在一起,朝着伍长和屈并处靠去。
在数百步之外,窜出了几道骑兵的身影,而从侧翼,也陆陆续续有人驾马而来,都配备着一口臂来长的阔口军刀,马蹬处还挂着一把硬驽,背后背着弯弓。
总数接近二十来人,这么一标人马,围歼部署还如此地精密,可以肯定他们这群人,已经被发现有些时候了。
田中眉头紧缩地环视一周,眼睛紧盯着南边那处,包围最为薄弱的突破口。
此时摔倒在地的那位伍长立刻爬起身子,将刀锋抽出,立刻翻身上马,来到了田中的身边。
田中面带纠结地看了身后的屈并,大喝一声:“列阵冲杀,三个头颅以上者,回去请示大赏!”
“是!”
这南唐的九骑斥候勒转马头,摆开了雁阵之形,开始了第一轮的提刀冲锋。
合围而来的夏朝前锋军,此刻领头的一位挥手下令,除了南边的那几骑同样拔刀,开始提速冲锋硬碰。
而围在周围的,也开始用弩箭展开第一轮的攒射,箭矢算不上密集,雁形阵的好处也凸现出来,攒射而来的箭羽被两排的斥候抽刀拍飞,只要没有射程到百步贯穿的地步,其实都能挡下来。
箭雨与刀面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