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茗商会占地十分大,这不仅仅是耗费财力,就能搞定的问题,在整个商行上,更是另一种实力底蕴的体现。
占地将近两亩的存酒地窖,拔地而起的四座书阁,两座包揽了东南方向的假山,加上内外两座交相辉映的阴阳湖泊,多让那些合作同行,高呼一声奢侈大气。
徐庆此时走在阳湖的桥梁上,桥下锦鲤欢腾,根本就不怕人,不仅不怕,反而是紧跟着徐庆的脚步,畅快地簇拥游着。
这个珠茗商会的会长,同时也已经是徐家家主的男人,此时停下脚步,驻足桥头盯着湖底的锦鲤,闭目养神。
而徐庆的不远处,还走来一个女子,是刚处理完押酒一事的徐戎戎,步伐很轻,并不快,等慢慢走到了徐庆的身旁,才惊动了这个父亲。
“沈老板对这批货物满意吗?”
徐戎戎面对父亲的询问,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当然。”
徐庆看着这个女儿,欲言又止,而后又是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当中。
徐戎戎并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感受,摊开手掌,抓起手心里的一把鱼饵块,抛向了空中,顿时湖面上许多的锦鲤腾跃而起,扑出水面争抢着鱼饵块。
徐庆看着这一幕,出神地问道:“那个姓赵的小子,你是真心喜欢?”
徐戎戎抿了抿嘴唇,并没有回答自己父亲的话,反而是蹲下了身子,将抓着饵块的手伸入湖中,一尾尾好看的锦鲤簇拥过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鱼鳞煜煜生辉。
徐庆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知道,为父并不是说要阻拦你什么,整个嘉玲郡都知道我徐庆膝下无子,就你这么一个千金,徐家诺大的家业,以后也全得交给一个入赘的小子,我总得把关严一些吧?”
徐戎戎也是站起身子,眉宇间微微皱了皱,双手扶着木栏,看得出有些用力。
“再说,哪怕为父过分点,也是怕你鬼迷心窍,找了个花天酒地的男人,你自己吃亏不说,我不紧要养一个白眼狼,到时候这份家业还得葬送在他的手上。”
“不要再说了!”
徐戎戎一掌拍在了桥栏的木板上,对着徐庆吼道。
徐庆抬手虚推了几下,不耐烦地开门见山道:“得得得,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女大十八变,心也跟着往外拐,现如今你二叔那头长反骨的家伙死了,临死前还把老家伙带着了,我徐家绝不可能就这么窝着,不妨实话告诉你,能合作的人爹已经心里有底了,魏家迟早会是囊中之物,到时候我一下位,处境你自己想想。”
这一番话下来,轮到徐戎戎语塞了,确实,赵济恒虽然精明,可缺乏买卖头脑和市场经验,甚至用人的眼光如何,也不得而知,在商会的长久发展上,能帮得上自己的,实在是有限,当年徐庆就按着他在身边跟着学了两个月,可说是两个月,还不到半个月这小子就跑路了。
且先不说这个,徐庆也会有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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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时候一下台,商会养着那些江湖鹰隼,谁能使他们拜服?哪怕是徐戎戎,虽然在交易变资上有着聪慧过人的头脑,可这并不足以服众,更别说靠着这个压下那些自恃武艺,性格孤傲的人了。
毕竟徐家豢养的两个高手,可只与老爷子有交情,如今老爷子死了,更是阐明珠茗不到生死存亡,他们绝对不可能出手,连徐庆的脸面他们都敢踩在地上。
当然,徐庆自己比谁都明白,这也是自己走漏了风声的缘故,老爷子跟自己的那个二弟,究竟是怎么死的,以及自己的野心究竟有多大,那两个人估计也已经知道了。
不过徐庆不在意,办事不利落是自己的问题,不过这种过失,自己不会再有第二次。
徐戎戎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暗地里操办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爷爷和二叔都着了套,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徐戎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着徐庆说道:“爹,还是那句话,我认定了的人,是绝对不会改的,大不了我主外他主内,他是武夫,以他的境界,压得住大部分人。”
徐庆愁云满面道:“一个人一辈子就不会犯错吗?我要的是一个能帮到你的,遇到困难能给你出主意的,而不是一个只会靠蛮力的武夫,苦日子你爹走过太久了,障碍我一定得先帮你扫清,这件事没得商量!”
徐戎戎自然也知道了徐庆的良苦,也不好再激进下去,只能看着远处湖岸上,绕着柳枝嬉戏的黄莺,呢喃了一句:“他已经很努力了……”
父女的又一次相谈,不欢而散。
一名女眷来到了徐庆的身旁,靠到了耳边不知轻声地说着什么,徐庆眼睛里慢慢瞪得圆睁,甚至快要闪出亮光来,激动地抓着女眷的双手,颤抖地问道:“你说真的?”
这女眷哪见过自家会长这副模样,立刻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答道:“奴婢……奴婢不敢乱说……”
徐庆急忙说道:“赶紧带路!”
只留下徐戎戎一个人风中凌乱,不过身为如今珠茗商会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小姐,徐戎戎自然有的忙,权当散会心后,便也离开阳湖,忙商会中的大小事务去了。
徐庆急匆匆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