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是生而为人,并不是什么天底下的活神仙,可以渡得了世人,可以渡得了疾苦,可要是渡不了自己,渡不了内心自我,所怀甚小,那便不堪为佛……
老人一股幽叹响彻这番天地,苍老的手凝出一道佛印,缓缓地融入安卯飞的胸口,上面侵蚀着血肉的气机,自才消散而去……
李玄机冷漠地看着,旋即又是漠声道:“怀海,你小子居然还活着?活着又为何过来?你大限将至,百年前的禅论佛法我不曾俱你,而今将死之人,如何力改大局?”
怀海禅师面容慈祥道:“阿弥陀佛,李大人,你们的事迹贫僧也在那个时代略有耳闻,不过你兄长二人,怕已是不再眷恋官场,倒是你野心极其庞大,哪怕你们南唐载入史册,成为千古超级大国又如何?佛门讲究有因有果,哪怕你这个修武之人也不例外吧?莫说贫僧只是佛门中人,道理自然也懂,一时的灭佛带来极大的经济,那之后的这个空缺,你又该如何填补回去?战争带来的疾苦,又由谁来争渡?”
“眼前的一切都是我们过去种因结下的果,得到了是你该得到的,用不着得意。失去了是你该失去的,用不着懊恼,得失是缘,何不淡定斯然。若得荣誉好事等,是我过去宿因所感,今方得之,也算是缘份未尽,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喜风不动,定在慈悲,自然吉祥如意,到时也可以图个善终。”
李玄机显然不想听这老僧人的啰嗦,其话音未落,便是递出一拳,没有任何波动惊起,却恍若隔山打牛一般,直接一道拳劲出现在老僧身上,突兀间便被轰出百米,看似绵绵无力的一拳,也只有安卯飞知道,若是这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想要不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拳,比起方才那一掌,还要更加强劲可怕。
老僧缓缓直了直身子慢悠悠地吐了一口浊气,笑了笑道:“阿弥陀佛,看来李大人已经有结果了,贫僧自然不必多言了,但灭佛自不能全灭,反正你心底也清楚,万数僧家怒气冲冲事小,会引起百姓多大的怨言反弹事大啊,能否让贫僧回西域,与那其他派系的佛头商议?”
李玄机淡淡道:“小和尚,别以为在老夫面前就可以指指点点为老不尊,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大哥都不曾似你这般喋喋不休,老夫平生最厌恶的不是和尚,而是那张喋喋不休的破嘴,需要整顿?能在我手上活下来再说!今本便是为了引出你们这些中原佛门背后的佛陀,今日来了个禅宗的,也不错!”
李玄机大跨步走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寻无踪视无影,怀海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贫僧便再不用多言了,一切手底下见真章罢!”
散佛!当下便是一掌,李玄机那道寻无所踪的身影被无休止地扩大,那道满天佛光的掌劲径直落在这位天子太保的身上,但却仅仅让他身形顿了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步伐在一息之后立刻向前而去,方才立足之地瞬间炸开一个大坑,磅礴的佛光满天普照,两旁的民楼倒塌大半,间接的惨叫声响起,终于开始死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也开始怂了,命都没了还看个屁?官府也终于察觉而发兵,游走于附近的悬阁碟子开始聚集而来,这自然是皇帝事先的安排,也是这个太保的意见。
城内的居民以极快地速度自四个城门散去,怀海禅师一气抵住了李玄机,环视了一片狼藉的城道,不由得一阵叹息:“罪过……罪过……”
然而,就是这么一刻的叹息,一双以拳劲化爪功的手,势如破竹地撕开了他的佛道之气,直接把住了那干枯的手臂,另一只手化爪为拳,刚猛无匹地往怀海禅师胸口打去,拳罡在胸口炸开,磅礴深厚的佛家气机也是抖了抖,老禅师活生生地倒退了三四步有余,李玄机不屑道:“哼!乳臭未干的家伙,与老夫争斗也敢分心?当真是狂妄自大,不必谈这于佛陀境界的契机光景就敢自傲,老夫也同样不在四境的范畴之内,何故自大?”
怀海禅师一口气延绵三寸有余,一股气机又是稳步提升而上,不再感情用事,也不再与这个李玄机说什么大道理,剪不断理还乱,那就用拳头说话,哪怕是在佛门,这也是身为一个禅师,该明白的道理!
怀海禅师往前踏出一步,身子一旋,一记鞭腿扫向李玄机,老人大笑道:“这才有意思小子,就让老夫见识见识,所谓佛陀境界,是什么样的货色吧!”
老人动臂而出,抵住了这佛机四溢的一记腿法,不止这一记鞭腿,挡下一记,于另一侧掀起气机,一鼓作气!老人左右为难的同时,又好似有点游刃有余,七八击腿功厚积薄发的刚猛气机,居然还是没办法伤到李玄机,虽是如此,其脚下的青石板已经化为虚无,双脚在地面层层下陷,如同活生生地嵌入地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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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自然不可能如此地被动,脚下内力狂涌,地皮被双脚掀起,连同脚劲横推向老人的身前,又一脚踹出,怀海禅师一气震开了那层地皮,却被李玄机一脚踹向了胸口,老僧止步不动,双手握拳泄出去的气机,击向老人的那条腿,要么抽走受到气机湮灭,要么不抽变成跛脚,大可以二选一。
显然老僧太小看李玄机的意识了,这个老人双臂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