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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荷香便微微咕噜着小嘴,一脸狐疑之态。
“真没想到外界传闻向来性子跋扈骄横的夜小姐,居然性子这般温和,看来往后就算她成为了太子妃,想必也不会过多的为难公主的,公主这下可以安心了。”
苏清宛默默的看了旁边的丫鬟一眼,没吭声,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宋煜为何会拜托她将这青花瓷具送还给她。
接下来一段时日,这夜凌音总是隔三岔五的过来找苏清宛来闲聊,倒是挺热枕的,反而苏清宛的态度冷冷淡淡的。
此刻,夜凌音抬手指了指紫砂壶,又温笑开口道:
“这紫砂壶可是出自名匠东大师之手,我常常听祖父说这紫砂壶的好坏,首先便是看这紫砂壶的表面不宜太光滑,要有一些颗粒感,质地致密而坚硬。”
“一把好壶以轻巧轻便为佳,不宜太过沉重,而且妹妹还可以听这壶的声音,不脆也不闷,显得干脆利落,而不是那种太过噪杂的响声,妹妹不妨试试看?”
说完,这夜凌然便轻轻的拿起那把紫砂壶,然后用手指弯曲似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
果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格外的动听。
夜凌音继续笑盈盈开口道:
“俗话说的好,这一把绝佳的上等紫砂壶最为重要的便是养壶了。”
“妹妹可以用茶汤将这紫砂壶的里里外外常常用小刷子刷试一面,这紫砂壶的壶身便能充分的吸收茶汤,时间养的越久,这色泽便越来越光亮---。”
苏清宛抿唇淡笑一声:
“没想到夜小姐对茶具颇有研究,只是这夜小姐隔三岔五的往我这处送各种价值连城的茶具和上等茶叶,妹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礼了。”
“还望夜小姐以后莫要再送了,宛儿实在承受不起!”
夜凌音微微嗔怒开口道: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好的茶具和茶叶自是要配懂它识它之人方能烹制出最美妙的好茶出来。”
“我可没妹妹这般天生具有一双巧手能精妙绝伦的泡制出滋味醇厚,回味无穷的茶汤来。”
“说到底,我将这些玩意拿过来,无非是想要在妹妹这儿讨杯好茶喝罢了,妹妹何须这般客套,更不需要拿什么回礼,况且你我日后都是要一同嫁入东宫为太子嫔妃的。”
“这深宫寂寥枯寂,本就寂寞难耐,我也是担心日后无聊便想跟妹妹亲近一些,也好能找个知心之人打发这漫长苦熬之日。”
“你我同为女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了,说心里话,我对妹妹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是出自真心想要结识妹妹的,你我日后也好有个伴不是---。”
苏清宛微微皱眉开口道:
“不知夜小姐喜欢太子吗?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吗?”
夜凌音微微顿了顿神色,略显落寞的开口道: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左右像咱们这样的贵女婚事是不能由自己作主的,都得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有选择,谁愿意踏入这深宫之中蹉跎岁月?”
她又抬手示意众人都退了下去,吩咐了一声:
“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跟妹妹有点知己话要说。”
片刻后,殿内顿时只剩下她和苏清宛两个人,她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轻叹了几声:
“其实,不瞒妹妹,妹妹跟宋公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也知道妹妹的为难之处,无非不想将宋家牵连进来而已。”
“可谁知天意弄人,若是这宋公子早日跟王上提亲说不定就成就了你们这一对鸳鸯了。”
“我可没妹妹这般好福气,能遇到这般心心相惜之人相伴此生,若是我也能遇到像宋公子这般的好情郎,说不定我也会痛痛快快的为自己活一回吧!”
“这人生在世,谁不愿意跟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厮守终生,也不枉费来人间走这么一遭,不管让我付出何等代价,我也在所不辞的。”
“只可惜了,我的命运早就定下来了,也没有人愿意为了我豁出性命来逃离这一份沉甸甸的枷锁,这世间的男子大多是薄幸之人,像这般情深意种的男子怕是打着灯笼也是难以寻觅的---。”
苏清宛忽地目光变得暗暗沉沉了起来,手里捏着的拍子不由紧了紧,若有所思的苦涩开口道:
“若是姐姐,也会选择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长相厮守吗?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
“说到底是我终究太胆小了,总是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所以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得到幸福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凌音忙安慰式的拍了拍她的玉手,目光微微闪烁,开口道:
“妹妹可千万别这么想,你不是胆小,你是因为害怕方才犹豫不决,你担心因为此事会牵连到宋家,就是因为你步步在为对方设想。”
“一向喜爱追随自由晒脱的宛公主方才心甘情愿的为了保护心里的人愿意此生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