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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神色迟疑了一下,又忧色开口道:
“宛妃,如今你跟寒刀侍卫分开了,想必其他诸国已然也得到了小道消息,听闻你此番回北凉是为了劝服北凉归顺秦汉的,今日你会意外的被摄政王强撸到了东晋。”
“我担心其他诸国也会蠢蠢欲动,心里实在忧心不已,不如就让末将亲自护送你回北凉吧,这样末将心里也安心一些。”
苏清宛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暗自咬了咬红唇。
似忆起过往,当时她在东晋的城墙之上被隼逸寒冷酷无情的众目睽睽之下射了一箭后侥幸存活了下来。
后来被宋煜给暗中救了下来,然后将她安置在附近的茅草屋内修养了一个礼拜方才幽幽转醒。
当时她得知这西楚已然朝着北凉发兵了,心急如焚的她拖着病体便让宋煜陪同她一块急色匆匆的赶回北凉。
也不知道这隼逸寒在那得知了消息。
听闻她暗搓搓的跟宋煜一块私奔了,顿时一怒之下便派了不少秦汉侍卫前来追捕她和宋煜。
他们沿途一直在躲避着秦汉侍卫的追击。
这隼逸寒想要将他们给抓回去,只是路途上这宋煜还要顾念她的伤势,难免有些吃力。
她还是没及时赶往回北凉见父王母后最后一面,便被秦汉侍卫抓住了一路押送回了北凉。
当时这宋煜直接被王上下狱盘查,而她若不是因为恰好怀上了身孕早就被打入了冷宫。
当时宫里有心之人故意散布流言都说她肚子内是她和宋煜暗通款曲的孽种,让王上将这个孽子给彻底解决了。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隼逸寒用阴冷恐怖的眼色直勾勾的凝视着他。
狠狠的将大掌掐住她的脖颈恨不得将她活生生的掐死,恶狠狠的质问她肚子内是不是他的孩子。
当时她存了报复的心思只是忽地癫狂的朗声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妖冶,笑着笑着最后便泪流满面。
然后戚戚然得咬牙切齿丢出了两个字,“不是!”
当时她就是存心想让他难堪,让他痛苦,让他尝尝被自己的嫔妃所背叛的滋味。
自那以后,这隼逸寒便让人将她关押禁足在宛居宫内,不让任何人接近探望。
因为之前她曾经小产过一次便落下了病根,又加上此时身上受了重伤,因为躲避侍卫的追究,来回颠簸劳累。
加之她被禁足在宫殿内又受底下的人苛待。
没过几日,这孩子便没保住直接小产了,自那以后她记得隼逸寒有大半年的时间从来未涉足宛居宫半步。
若不是夜凌音假模假样的劝导她,既然如今北凉亡国了,父王母后不堪受辱已然自缢而亡。
可她唯一的亲弟弟还在牢房之内,就算为了保留弟弟的性命也得重整旗鼓。
她没法子被逼无奈之下便又卑躬屈膝的跪求隼逸寒饶过她唯一的亲弟弟。
可这隼逸寒借此没少拿其他的嫔妃来羞辱她,想起过往晦暗无望的日子,如今忆起她便毛骨悚然。
她知晓这隼逸寒阴冷残暴的有仇必报的个性,若是她选择背叛了他,他必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知晓宋煜也是关心她,可前世的误会她实在不想再造成了。
她便果断的直接婉拒道:
“不用了,如今秦汉军正在跟东晋处于焦作的状态,你实在不易在此时关键时刻离开。”
“还望宋少将放心,我已然给寒刀飞鸽传书了,想必寒刀应该会马上与我回合,况且如今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避嫌一些为好,免得惹人非议口舌。”
宋煜迟疑了一下,也没再继续坚持下去,旋即便随手将手里的包裹递到她的手上,嘱咐道:
“这些都是我给你备上几套干净的衣裳和粗粮,记得路上小心,一旦有任何危险,随时可以让人来报。”
旋即,他又神色凝重的朝着身旁几名精兵侍卫吩咐了一声:
“一路上你们要尽全力护住宛妃娘娘的安危,若是有任何意外,直接格杀勿论。”
苏清宛道了一声谢谢,这才挥鞭重新骑着马灰尘扑扑的在山野奔跑了起来。
宋煜神色幽暗晦涩的静静的凝视着逐渐远去的那一抹柔软纤细的身影,久久都未曾回过神色来。
***
因为一路上她有令牌在,倒是让那些土匪杀手都纷纷避之。
她方才知晓原来这块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令牌居然大有用处。
在路上快马加鞭又花费了四五日的时间方才顺利的抵达了北凉。
此刻这西楚已然在北凉交界处的百米开外将重兵全部扎营,就等着西楚太子楚铮一声令下,直捣秦汉。
苏清宛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北凉城下,心里感概万分。
前世的时候没能及时阻拦秦汉发兵,也未能见到父王母后最后一面。
这一世,她终于及时赶到了北凉,还好一切还未国破家亡,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