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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旁边的沈伊瞅了瞅女子略显苍白的面色,也跟着神色一急道:
“这好端端的西楚怎么会突然对秦汉发兵呢?之前我倒是听闻这楚妃没少在其他的嫔妃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日后必定让父王攻打北凉,没想到现在倒---。”
“姐姐你先莫要着急,即便这西楚跟秦汉已然联姻结盟,可如今你不是照样成为了王上的嫔妃。”
“王上近来这般宠溺于你,自不会不罔顾昔日的情分真的伙同西楚一块攻打北凉,说不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姐姐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自乱阵脚啊---。”
清秋虽然不是北凉人,是先帝在的时候指派侍奉荣太妃的丫鬟。
可自从跟了荣太妃之后,荣太妃待她向来不薄,早就将身家性命荣辱全部赌注在她的身上。
后来荣太妃便将她派到主子身边小心伺候,就是因为她性子谨慎稳妥,可时刻提点主子一些。
虽然之前主子对她喜欢背地里对荣太妃打小报告有些厌恶。
但她心里始终如一的将主子的安危和前途放在第一位的,为人奴婢的最主要的便是要“忠心”两字,永远不要背弃主子。
此刻,听到白梅的言语,清秋也跟着心忽地一慌,微微皱眉开口道:
“沈贵嫔有所不知,也不知道是不是王上早就知晓了这西楚王要攻打北凉,近来一段时日很久未涉足宛居宫了,如此冷淡着主子,莫不是在刻意的避嫌,毕竟此事涉足江山社稷,恐怕王上那---。”
“主子这会去求见王上,奴婢想着王上未必肯见您,要不您还是去跟荣太妃商议一下,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苏清宛稳了稳身形,由着旁边的丫鬟清秋及时搀扶了起来,她没想到此事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这西楚攻打北凉,按照时间节点来算,应该是两年多以后的时候,她自是有大量的时间来细细的筹谋。
可没想到今年她还十八岁都未到便迎来了这般猝不及防的变故。
她本来马不停蹄的想直接去求见王上的。
可事后听到细想之下,觉得这清秋说的不无道理,还犹然记得前世的时候,她也曾经求见过王上。
但是直接被王上的侍卫拦到门外,当时她便慌不择路的直接鲁莽的撞了进去。
那时王上正和几个朝中大臣在商议政务事,她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径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上不要跟西楚联合发兵攻打北凉。
当时王上阴沉着面色,直接怒气冲冲的骂了她一句:
“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
旋即便震怒的让底下的侍卫将她直接轰了出去,眼下确实不是见王上的最佳时机。
前世的老路,她可不会再重走一遭。
她不知晓这隼逸寒最近冷落了她,究竟是不是为她着想,免得她成为众矢之的。
还是因为他知晓了西楚的动向,刻意瞒着她,避讳着她。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兴许确实因为美貌和偶尔这般别具一格的宛如小野猫的小性子。
博得了隼逸寒的一丝好感和情分。
但是她知晓她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他的宏图大业,比不上他心里的鸿鹄之志。
一旦与他所谓的千秋伟业相提并论,她便只是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而已。
否则前世的她也不会沦为国破家亡的悲惨下场。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战事提前了,眼下她不能自乱阵脚。
毕竟兹事体大,事关家国安危,还是先行找姑母商议再说。
因此,她便让清秋陪同她一块急匆匆的来到景阳宫内。
此刻,荣太妃正一脸愁容的窝在软塌上,这会瞥见前来给她请安的女子,忙急色招呼了一声:
“你来了正好,刚才可真是急坏我了,我正要派人过去找你,就担心你这丫头沉不住气,去到王上跟前胡乱的闹一通。”
“你要知晓,他即便再宠幸于你,可他也是咱们秦汉的一国之君,尔后才算你的丈夫,可懂?在帝王的眼里这国事永远大于家事,你明白吗?”
苏清宛待行完礼之后,便由着旁边的丫鬟搀扶她往红木椅子上入座。
她微微定了定慌乱的心神,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宛儿明白,否则宛儿也不会这般火急火燎的来找姑母商议此事,如今西楚对咱们北凉发兵,恐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又加之楚妃对我向来不喜,更加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帮我归劝她父王退兵了,说不定此事还是她煽动西楚王为之的。”
“宛儿仔细想过了,咱们北凉的国力虽然不比从前那般繁荣昌盛了,好在咱们北凉占据了地理优势,四面环水,尤其是咱们北凉军最擅长打水下游击战。”
“因此自从当年跟秦汉先王一战之后,虽然兵力消减了许多,但好在这些年来独居天然的地势险要的趋势,也没有诸国来犯,就算这西楚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因为不擅长其水战,恐怕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即便占了上风也顶多是侵犯咱们北凉的几座城池罢了,这西楚王想必知晓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