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小姑娘有些不服气的小声辩驳了一句:
“姑母每次都不问青红皂白的训斥于我,却从来不问对错,宛儿又怎是蓄意挑事蛮不讲理之人。”
“若不是太子屡次三番的刁难于我,宛儿又何必跟他起冲突对峙,母后曾经教导过宛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敢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若不是那次太子找人将毛毛虫放到我的被褥之中,我便将毛毛虫直接丢到太子的身上,没想到太子吓得花容失色一不小心失足跌落了莲花池内。”
“这太子便恼怒之下拿我出气,这才打算将宛儿丢出去喂狗,明明是他恣意挑事在先,又不是宛儿之错。”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又如何,若是要追究此事,太子也是有错在先。”
“在北凉之时,我也是父王手上的掌上明珠,风光无限的北凉公主,怎么来到了此处却连这儿身份卑贱的奴仆还不如。”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来到此处,姑母这般谨慎为之,处处让我容让谦卑,还不是因为当年父王吃了败仗。”
“我父王英明神勇大不了日后将这份屈辱给讨回来便是,姑母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至如姑母心里盘算的想让宛儿为太子妃之事,姑母想都不想,宛儿此生嫁给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会为太子嫔妃,否则宛儿宁愿此生不嫁---。”
荣妃面色晦暗,气的浑身发抖:
“你瞅瞅这丫头说的什么浑话,都是平日里哥哥嫂子太过纵容,才会把她惯成这副不争气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真是气死我了,如此顽劣的性子往后该如何在后宫之中立足---。”
旁边的刘嬷嬷见状,忙上前来替她抚了抚后背,顺顺气,这才宽慰开口道:
“娘娘莫气,这公主年岁还尚小,不知暗事,虽然性子顽劣不堪,但日后娘娘好生调教个几年,未必日后不能成大器。”
“还望娘娘注意凤体啊,您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日后谁还能护住公主啊。”
荣妃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她发髻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顿时怒从心起。
“你头上的白玉簪呢?那可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你该不会又拿去当铺换碎银子使了吧,你这野丫头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简直太目无王法了。”
小姑娘这才想起白玉簪子的事情,目光微微一闪而过,胡诌了一句:
“我今日出去的匆忙并未带在身上,那白玉簪现在还在我的宫殿之内,毕竟是母后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宛儿即便再胡闹,也不会拿它当银子使,还望姑母安心!”
荣妃微微正了正神色,语重心长的又开口道:
“今日我便将个中道理讲给你听,免得你又不知轻重的干出什么混账事,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你父王吃了败仗,这才把你送到秦汉为质。”
“即便你心里委屈不服气,你也得给我处处忍着,所谓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你得忍着你父王率兵攻进了北凉,把你救走,到那时候你再扬眉吐气的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