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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宛清丽的目光似含着秋波微转,轻轻的拍打了一下男子的大掌,笑得有几分狡黠:
“世人皆知,王上不过是像当年先帝贪恋我姑母的美色一般,贪图我的容貌罢了,臣妾自知没有夜姐姐和晚姐姐这份难得的才情。”
“也唯独只有这份美貌能拿的出手来博得王上的恩宠了,日后待臣妾年老色衰之时,王上说不定便会彻底的厌恶了臣妾。”
隼逸寒目光徒然一深,忽地轻叹了一声:
“宛儿真是如此想寡人的,寡人跟当年的父王可不一样。”
苏清宛微微撩唇轻笑了一声,没搭话,心思百转。
至如当时这隼逸寒为何执拗的想要娶她为妃。
究竟是因为一时兴起贪图她的容貌,还是因为对她真的动了几分真情在。
但她心里清楚身在帝王之家本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意的长长久久的儿女私情。
更何况隼逸寒并不是平凡的男子,只是安隅一方之地。
他的心里藏着丘壑江河,志向高远。
即便对她的情义也是昙花一现罢了,自然也比不上他所谓的江山社稷,否则前世的时候他也不会灭了她的国。
还间接害的她的家人惨死,毕竟这世间像父王母后这般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感情本就千里难寻。
以前小时候母后还常在她的耳畔旁念叨说是日后定给她寻一个如意郎君,让她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
小时候她也不懂什么男女之情,直到她迫不得已的千里迢迢的来到了秦汉为质的那一刻开始。
她此生便与真爱彻底无缘了,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像父王母后这般真挚彼此心心相惜的感情。
前世的时候她如此的执念,无非是被父王母后这一份难得的坚若磐石的感情所折服了。
她觉得自己也能像母后这般一样幸运,即便后来逼不得已的成为了宫妃,她也曾不止一次藏匿着这般微薄的愿望。
可如今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眼里只有所谓的儿女情长的纯洁无瑕的少女了。
姑母说的对,眼下她背井离乡的,身后也没有庞大的势力作为依仗,唯独靠的便只有王上的信任和恩宠才能安身立命。
既然人人皆道王上只是贪图她的美貌而已,她又何必不像当年姑母一般学会利用这份手里的利器来争宠。
以前她很厌恶侍寝,处处隐忍不耐,王上那般精明之人又何曾看不出她心里藏匿的心思。
如今她想通了,想要再次获得王上的信任和恩宠,她也拿出几分真诚来,不能跟从前一般得过且过,随遇而安了。
此刻,隼逸寒幽深的剑眉微微一蹙,似猝然想起了什么,又猝然问了一句:
“宛儿,你最近是不是跟夜贵妃闹了什么矛盾了,寡人见你们最近鲜少来往了,还记得以前你们俩可跟个蜜糖似的到那都粘到一块。”
苏清宛目光微微闪烁,轻笑了一声:
“王上多虑了,许是近段时日这夜姐姐一直忙着后宫之事,臣妾也不好过多叨扰,况且这夜姐姐待宛儿是极好的。”
“整个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回这宫里来了什么稀罕的物件儿,夜姐姐每回都是第一个让我先挑选,惹得后宫姐妹各个羡慕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