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旁边候着的刘公公,手里拿着拂尘,闻言恭顺的弯腰回了一句:
“是的,王上。”
“据景阳宫那边的宫人来报,好像这次荣太妃气的不轻,命底下的宫人用戒尺狠狠的责罚了宛妃,听闻宛妃出来的时候那双娇滴滴的玉手满是血迹斑驳,青紫红肿,怕是伤的不轻。”
“若是处理不及时,怕是会留下疤痕,只是这太医院没有上等的膏药,要不老奴将上次西域进贡来的雪玉膏给宛妃送过去?”
隼逸寒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闲谈出声道:
“苦肉计而已,她倒使的屡见不鲜,她以为寡人就吃她这一套?”
内务府总管太监刘公公暗自悄然的偷瞥了王上一眼,一时之间拿捏不住王上的深意,微微顿了一下神色,方才开口道:
“这次荣太妃委实有些过分了些,宛妃纵然有错,自由王上圣断裁决,那能由她这般随意惩罚打骂,好歹这宛妃毕竟是王上的人,跟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他话音还未落,王上一记冷锋目光便横扫了过来,惹得他额前直冒冷汗,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言了。
隼逸寒微微沉呤了半许后,忽地又神色不明得开口道:
“可说了些什么?”
刘公公定了定慌乱的心神,将刚才宫人来报的景阳宫的情形一字不漏的颤巍巍的跟王上复述了一面。
隼逸寒细长幽深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轻哼一声挑眉开口道:
“噢?这倒是件稀罕事,她真的跟荣太妃严明想要跟夜贵妃争夺这王后之位?”
这丫头不是向来无欲无求,不求他的荣宠,也不求他背后滔天的权势地位。
他每回去她的殿内的时候,她也会卑躬屈膝的好好的侍奉于他。
他不去,她也从未跟其他的嫔妃一般恃宠而骄,求取他的恩宠。
唯独只有自己犯错的时候或者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虚与委蛇的各种讨好奉承于他。
她就宛如一颗永远捂不热的上等的冰冷的璞玉,以前他也曾想过真诚待她,想要俘获她的芳心。
可时间久了,不管他怎样的宠爱于她,她就是一块又硬又臭的坚硬的石头。
他毕竟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也有属于他天子的威严。
加之她和宋煜之间的那档子不清不楚的事,实在惹得他心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也懒得搭理她了。
这丫头有时候执拗起来,实在是太了无生趣的很。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干脆心一狠,将他们这对奸夫**给直接赐死算了,让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在阴曹地府相见。
昨日在殿内,他便是存了这样的决绝的心思,既然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人能得到。
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态度坚决的直接选择婉拒了,他又一时心软了,想瞧一瞧这丫头究竟又想跟他玩弄什么花样。
今日听闻她想要争夺后位,他顿时又生了一丝讶异看戏的姿态。
他倒想看看她究竟使何手段争夺后位。
此刻,刘公公点了点头,又悄然的细细的端详着男子的神态。
只瞧着他手指似闲闲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板指。
另外一只手似很有节奏的敲打着红木桌案,眉目似在沉思,嘴角似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