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王是拿走了不假!可燕王是这么同我说的,说若是他要那个皇位,你连与他一争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还会成为他的手中刀!”
谢云初以萧五郎熟悉的温和语气,揭开了血淋淋的一面,萧五郎一时间不能接受。
“萧师兄,今日告诉你……是不忍心你再被蒙蔽,不忍你被萧知宴利用,成他的手中刀!”
“我不信!”萧五郎语气坚定,尽管……他心中明白,谢云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
谢云初定定望着萧五郎。
“就算这是真的!我也要我二哥亲自来对我说!我二哥呢?真的去了北魏吗?”
“是去了北魏。”谢云初点头。
“我等二哥回来,我要亲自问他!”
“证实了之后,如何?”
如果萧五郎去问萧知宴,两种结果……
要么萧知宴不承认,萧五郎继续装傻!
要么萧知宴认下了,那么萧五郎呢?
萧五郎抿住唇,不吭声。
萧五郎定睛望着谢云初:“若是证实真如你所说,我……就离开汴京!”
远离皇位争夺,离得远远……
不被人利用,也不想成为他人争夺皇位的牺牲品。
他不知不知道父皇现在已经动了扶他上位的心,可父皇动了这个心思……除了因父皇平时对他宠爱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师父是琅琊王氏未来的宗主纪京辞,师弟是未来陈郡谢氏的宗主谢云初。
“也好……”谢云初说,“萧师兄心地纯善,又对皇位无任何念想,既然得封怀王,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
萧五郎问谢云初:“六郎你同我说了这么多,我想……你定然是不支持二哥登上皇位的,你想要支持的人显然也不是我!否则……定然会说服我留下!自然……你知道我不想累死累活的当皇帝,我也不是当皇帝的料!那么……三哥和七弟之间,你选了谁?”
萧五郎无疑是聪慧,且通透的……
有些事情,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动脑子去想,随性惯了,也更愿意随心而行,并非他不明白。
“我猜不是三哥!沈砚行之事……你丝毫不给三哥留情面,甚至……想借沈砚行将三哥拉下水!三哥这样的品行,你绝不会屈就,那就……只有小七了。”萧五郎转而面相谢云初,“六郎,你是打算……要扶小七上位吗?”
“若是七皇子上位,萧师兄会掣肘吗?”谢云初亦是平静望着萧五郎。
萧五郎拳头收紧……
七皇子是萧五郎的弟弟,而且是萧五郎很喜欢的弟弟!
这一次他被人栽赃贬为庶民,只有年幼的小七冒死跪在殿前为他求情!
明明,七弟并非受宠的那一个……
让他在二哥和七弟之中做选择,他做不来。
萧五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略有些急,半晌才开口:“那如果,我要掣肘……六郎你会将我视作敌人吗?”
“不会……”谢云初没有犹豫,眉目间带着浅笑,“萧师兄聪明但也重情心善,即便是立场不同……也绝不会伤自家兄弟性命,哪怕有一天站在了对立面,各尽其力,用的必然也都是最干净的阳谋之道。”
萧五郎眼眶有些红,他点了点头:“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相国寺警石之案,是你……为了救我做的吗?”
萧五郎因相国寺警石之案被封为怀王,之后他就仔细想了想这件事……
这么巧合的天意,萧五郎不信!
而在汴京城中,能悄无声息做到此事的,除了师父,就是陈郡谢氏的大宗嫡孙谢云初。
师父虽然是他的师父,可向来不管弟子之事……
再加上,当时师父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在牢中的情况。
只有当时在自己隔壁牢房的谢云初清楚,他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命悬一线。
所以,想来想去,萧五郎都觉得应当是六郎为了救他,派人做的。
半晌,谢云初开口:“一半是为了救萧师兄,一半……是为了逼着陛下处置三皇子,杀妖道!”
果然!
他就知道谢云初虽然瞧着面冷,却是个重情义的。
谢云初智谋超群,相国寺警石……是为了救他,也是为了给牛御史报仇!
萧五郎点了点头,真心请教:“六郎,你为什么……就认为我二哥不适合当皇帝?我倒是以为……我二哥在北魏吃过苦,便能愿意看到大邺强大,且……若真如你所言,我二哥有这样的手段,能在当初三皇子和大皇子两党倾轧之中生存,能使三皇兄和皇后替他除去四皇兄,还有大皇兄!当是个有谋算的皇帝!”
说到这里,萧五郎的声音顿了顿:“还是说,六郎你也同那些迂腐的大臣一般,认为皇帝就应该行正道,心存光明和良善?认为能成为皇帝的人,就该是君子?”
萧五郎生于皇家,长于皇室……
见多了那些背地里搜刮民脂民膏,贪墨风流的朝臣,不论他自己多脏多恶心,却始终希望自己的君王是干净的,希望君王能行正道施仁政。
倒不是说,萧五郎觉着谢云初也是这样的臣子。
他是担心谢云初被这样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