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的确是没有想到,都大为震惊。
皇帝高兴藏在眼底,身为父亲的骄傲显露无无疑:“朕准了的时候,也是没有想到……这孩子能入前三甲,如今老五已经向朕证明了自己,难不成朕……还能真让这孩子当榜眼胡闹不成?”
“五皇子当真是陛下的骨肉,将来必能成为辅国良臣!”礼部尚书连忙拍马屁。
“是啊!五皇子这文章实在让人意外……”
皇帝含笑将自己儿子的卷子抽出来搁在一旁,继续排名次。
众人原以为谢云芝好歹能是个传胪,谁知皇帝拿起原本定在第六的刘文平的卷子,道:“这个就是二甲头名传胪,剩下的就按照众卿排列的顺序来,抽走了老五的卷子,后面补上来一位就是了。”
考官们对视一眼,称是……
如此名次就全部定了下来。
宫门内。
陈文嘉立在一角,看着被谢氏小郎君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谢云初,负在身后的手收紧,暗中祈祷老天开眼,让他一举夺魁。
到时候唱榜,那观礼台上的公主、贵妇和贵女们看到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定然会争相与他结姻缘,届时他还会稀罕什么谢家大姑娘吗?
那谢家大姑娘就是哭着求他,他也不会看她一眼!
而且一旦夺魁,他还能压纪京辞徒弟一头,那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
很快,司礼监的掌事太监,在提灯小太监们的簇拥之下而来,立在汉白玉砌成的高洁之上,抱着拂尘,嗓音尖细喊道:“宣、谢云初、谢云霄、李关山、刘文平、谢云芝、谢云望、张冠、傅明远、周浮白、许温十人,觐见面圣!”
不出意外,掌事太监报名字的顺序,就是这十人殿试名次顺序。
当谢云初听到掌事太监头一个报出自己名字时,拳头攥紧,虽然意料之中还是难免激动。
拿到状元,这一步迈出去……正式入仕,她就能救那些受灾之地的母亲和孩子们。
她抬手摸了摸藏在身上的血书。
谢云霄还没有看到谢云初的文章,只觉谢云初能拿到状元,是倚仗了三元及第这个好兆头。
谢云芝、谢云望对自己的名次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更让谢云芝高兴的,是第四的刘文平,第七的张冠和第九的周浮白,全都是云山书院的学子。
加上状元是他们家六郎,榜眼是他们家三郎,他和谢云望又拿到了第五和第六的好成绩,云山书院盛名……必会在大邺再造新高。
陈文嘉脸色煞白,他不相信……自己竟然没有进前十!
谢云初能拿状元,为什么他没有进前十?!
怎么可能?!
一定是谢云初的大伯吏部尚书谢大人搞的鬼,他们谢家怕他出头!
陈文嘉气得想尖叫,想喊冤……
可这里是皇宫,他敢喧哗,皇城司的人就会把他叉出去。
陈文嘉紧紧攥着拳头,看着以谢云初为首的那十人随司礼监的太监离去的背影,人都要气疯了。
还不知自己排在第十一名的谢云岩很是紧张,拳头紧了又紧,又忍不住替云山书院高兴。
前十,加上六郎谢云初,云山书院独占七位。
谢云岩知道,云山书院……将要声名大噪了。
大殿之上,皇帝坐于高台,官员分列两侧。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立在百官最前。
殿试前十名行礼之后,恭敬立在殿中。
谢云初对皇权没有那么多畏惧,故而显得很是坦然。
谢云霄托宴小侯爷的福,有幸面圣,也与陛下说过几次话,也不紧张。
谢大爷看着谢氏的小郎君们,眼眶湿红,谢氏终于要兴盛了。
与谢大爷对视一眼后,谢云初浅浅颔首,表示已经准备妥当。
萧知宴含笑的眸色被掩藏在面具之后,目光仿佛只能容得下谢云初一人。
从前做郡主时,云昭光彩耀目。
如今做谢家六郎,云昭依旧夺目。
皇帝态度温和,按照年纪与他们说话。
谢云初粗粗看了一眼,这前十……没有寒门。
在这个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世道里,能有多少人能咬紧牙关让自家子嗣读书的。
即便是能读书,其资源又如何能同达官显贵相提并论。
比如谢氏的小郎君们,他们的祖父是鸿儒谢老,旁人家孩子的玩具是小技巧,他们的就是书本和笔墨。
还未学会说话,就有识字的家生子给读书念字,再长大一些,由名师启蒙……
那些寒门庶人纵使天资再高,又如何能相比。
这也导致了官员的位置几乎大半被达官贵族名门士族包揽,制定的国政国策……自然是有利于他们的。
这……也是一个弊端。
在旁人都聚精会神听皇帝说话时,谢云初有些走神……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能明白谢老太爷开设书院的目的,若是要国家从上至下都强,就需要为万民开智,让百姓都能读书。
朝廷之中的官员……也应当有显贵有寒庶,如此制定的国策国政才能均衡,而不是将权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