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嫣蓉噘着嘴,将脸扭向一边。
卢帆看了看一脸惊奇不停摆弄着名片的崔婉儿,心中有些不悦,又把目光投向项志:“辰远兄,将商贾之事拿到这高雅的文会上来,你不觉得有辱斯文吗?”
“呃,这怎么有辱斯文了,莫非云扬兄只吟诗作对,就不吃饭的吗?靠正当手段挣钱吃饭,没什么好丢人的,能让人活命的手段,才是正道,云扬兄不要本末倒置了才好……”
“你,你……”
没等卢帆说话,项志已经转身走了,崔婉儿看着项志的背影露出深思的神色……
陪着嫣蓉在会场漫步,听着场间诗来词去,看着席上酒来筹往,也不觉得无聊。偶尔听见模模糊糊几个句子,像什么“梦中广固城,云霞蒸烟绕,非是仙人独坐殿,东海蓬莱是吾乡……”,又有“一口饮尽天河水,吓得日月齐尽暗,菩萨问我是何人……”还有“一壶两壶三四壶,五壶六壶七八壶,九壶十壶皆不醉……”
项志虽然不大喜欢,吟诗作对,但也能听出这些诗词大多狗屁不通。看着这所谓的魏晋名士做出诗作,然后互相吹捧,心中暗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不论现代还是古代……
不知什么原因,崔婉儿似乎对项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路上追着项志不停的问这问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喂,这银霜炭真是你发明的吗?”
“不才正是在下所创。”
“我家也买了一些,倒是很好用,就是太贵了,你这商贾心太黑了!”
“呃……”
“喂,这个木牌牌也是你做的?怪好看的,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呵呵,这个叫做名片,是介绍我的身份的。也能为买家提供一些方便,名片下面不是有地址的吗,想买炭的人可以按照地址直接去厂子里商谈,很方便的。”
“咦,真的有地址耶,你这不是让买家给你们送银子去吗,可真够狡猾的!”
“呃,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喂,大客户经理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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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
“就是个职位,呃,有点类似于掌柜的。”
“掌柜就掌柜呗,偏得弄个古里古怪的名称,真是奇怪!”
“……”
“喂,你那个烧炭的作坊,唔,是叫崖山炭厂是吧,那里大吗?”
“挺大的……”
“那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但是得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工厂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这样啊……”
“婉儿小姐如果真想去,可以让嫣蓉领着你过去,嫣蓉小姐去过很多次了,小子若有时间也一定会陪着小姐参观炭厂的。”
“那太好了……嫣蓉姐姐咱们明天就去那炭厂,好不好!”
王嫣蓉一脸无奈的看着正在摇晃自己手臂的少女:“好,明天就去!”
“耶……”
崔婉儿并没有发现身边卢帆的脸色已经黑的如浓墨一般,项志暗道,这卢小白脸心胸也太狭隘了一些,这还没有追到手呢就这样,再说就算以后真成了亲,你还不允许你老婆和别的男子说话吗……
又走了一会,项志感觉衣袖一紧,嫣蓉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向着主宾席行去。这时,崔望那些老者身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两名青年垂手而立,其中一名正是曹炽,另外一名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国字脸,居然和项志一样也没有化妆,这二人正恭恭敬敬的听着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的教诲。
项志等四人来到近前,不敢打断几位老先生的雅兴,并未说话,只是行过礼后,垂手站在一边静静的聆听……
四名老先生正传阅着两张宣纸,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做出来的诗作。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人接过宣纸,笑吟吟的念道:“
咏春赋
寒梅迎芳春,明月映青濛;
蝉鸣唤惊蛰,燕啼诉归程;
大梦私语时,万发皆缘生;
鳞波如烟起,骑鹤越岱峰。”
崔望哈哈一笑:“烘升这首诗,有些意境,尤其是这后四句,‘大梦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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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万发皆缘生,
鳞波如烟起,骑鹤越岱峰。’不罔你这些年的苦读啊!”
曹炽赶紧满面笑容的鞠躬道谢,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嫣蓉,尽是得意之色!
那须发皆白的老人眼中含笑,显然也很得意:“博越莫要夸赞这小子了,文才倒是有一些,平素里顽劣的很。依老夫看还是万重这首更佳,
追忆道祖
隆冬暮霭,雪霁悠悠;
青木芽鳞,素裹银裘;
一庐浊酒,半榻眠柔;
寄于偶蹄,独入清幽。
嗯,有乃父风范,当为今晚魁首……”
那国字脸青年,鞠躬连声道“不敢,不敢……”
面容有些微黑一脸络腮胡子的老者笑道:“曹公莫要自谦,依老夫所见,烘升与万重实是难分伯仲,当共为今年上元魁首,哈哈哈……”
项志虽不懂诗文,也能感觉出这两首诗,确实要比刚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