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斜下到三点钟的方向,冬日下午的阳光洒在屋顶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趴在房上安静的睡午觉,午后的阳光让它感觉到有些慵懒。下方声音吵醒了它的清梦,它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街道,那里有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它伸了个懒腰,舔了一下毛茸茸的前爪,似乎是不太理解这些个两脚行走的生物,为什么不在这么好的午后阳光下去睡觉,烦躁的“喵喵”叫了两声,跳到另一个房子上,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项志似乎听见了一声猫叫,又或许没有听见,谁知道呢,但这并不重要。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中年人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不出意外是盯着身后的杨素娘。他脖颈处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中年人,双脚脚趾紧紧的扣着地面,微微躬起身子,双臂自然的垂在身前,一副随时准备搏杀的姿态。
中年人走到项志身前约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道:“小郎君莫要紧张,我并无恶意,我家主人对它有些兴趣……”说完指了指项志身后的杨素娘。
项志沉声道:“她是我的妻子,除非我死!”
不远处的马车里传来“咭”的一声轻笑,似乎是女子又或是孩童,中年人也笑了一下,“小郎君误会了,我家主人感兴趣的是尊夫人手中的箱子。”
项志放下心来,感觉自己糗大了,社会性死亡了!不怪他乱了心智,对面的中年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大了。那种压迫感不是身居高位的威严带来的,而是一种内敛的凶悍,项志敢肯定对面的中年人一定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眉宇间带着血腥味。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出来,对于项志这样,在创业阶段有着太多黑暗与血腥的人来说,一个照面就感觉出来了,所以身体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
在得知他对自己的银霜炭感兴趣后,他立刻换上了要多亲切有多亲切的笑容,介绍起银霜炭的优缺点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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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得知盒中装的是炭以后,略微有些错愕,第一次看见用这么精致的木盒装炭卖的。当项志说出价格是一两银子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多少意外,痛快的付了钱,接过杨素娘手中的木盒,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项志还有些意犹未尽,小声嘟囔着:“这还没介绍完呢……”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项志仍旧去广固城推销银霜炭,只不过这回带着的是张初六。项志捧着白色漆面嵌有金字的木盒走在前面,这盒子是项志在木匠铺子成批量定制的,比之第一个木盒显得更为精致,身后的猴子则背着一个小袋子,口袋里装的是形状不一的银霜炭,也就是挑拣入盒后剩余的部分。
项志称盒装的为精装版,袋中的为散装版。精装版十斤,也就是一盒,批发进货价八百钱,单独售卖一贯钱。散装的二十斤为一袋,也是批发进货价八百钱,单独售卖一贯钱,相当于比精装版的便宜一半的价格。
很遗憾,仍然没有哪个杂货铺愿意和他合作,有了上次直接卖给大户人家的前车之鉴,项志带着猴子跑了广固城中的几个大户人家,还真的卖出去三盒精装版和一包散装的,也算是意外收获。
当第四天,项志领着猴子再次走进杂货铺的时候,杂货铺老板已经不许他二人进去了,项志也不勉强,直接回崖山炭窑去了。来到崖山时,新建好一窑出炭量高达到一千五百斤的炭窑正在装第一窑的木材,杨一山站在一侧监督着工人们工作。
项志看着后山仓库内存放着大约一百斤左右的银霜炭,略一沉吟,嘀咕道:“还是不太够啊,还是等等大窑出炭了再说吧……”
大炭窑建造完成后,大牛的工作也就结束了。第二天项志带着大牛去往临淄,而猴子与一个同村的名叫王十三的十五岁少年则去往齐郡开拓市场。做的事情和在广固城一模一样,仍旧没有杂货铺子愿意收购这种昂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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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炭,但是可喜的是在临淄,也卖给了两个大户人家两盒银霜炭。齐郡那边,张初六领着王十三逛了三天,最终以一斤未卖出而收场。
这天酉时的碰头会,外号猴子,真名张初六的十六岁少年,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斥责项志黑了心,木炭根本不可能卖那么贵,这是疯了,要拖着大家一起赔钱,就是当初卖最普通的木炭,一个月也能赚十几两银子。这些日子以来,他到处受人白眼,以为他是疯子,十多天过去了没有一间铺子愿意收这种炭。他不干了要退出,马上分钱,不陪项志这群人疯下去了……
说完,猴子气愤的将头上的貂皮帽子重重的砸在石桌上,那顶帽子是项志在广固城给他买的,猴子戴上时高兴的像个孩子。
项志一直冷眼看着猴子,一言未发。直到猴子将帽子摔到石桌上,他才站起身来,离开前淡淡的对着杨素娘说道:“虽然张初六并有投入什么成本,但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忙前忙后的,到现在一共赚了十二两银子,分成五份,每份二两六乾银子,凑个整给他三两,让他离开吧……”
杨一山阴冷的看着猴子,大牛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追上项志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起身。猴子颓然的坐了片刻,戴上貂皮帽子,抓起杨素娘放在石桌上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