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看见的是低矮的木质房梁,头上还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是在怎样的环境里,于是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没有死。
平安夜谈完生意以后,发生了严重的车祸,那么现在应该是在医院中才对,但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里不可能是医院。掀开被子坐起来,大约是昏迷了很久,与身体之间还无法很好的协调,低头看看,衣服的样式怪里怪气的,布料也很差,直到站在房间的地上,才发现更多无法协调的东西。
老式的房屋、老式的矮榻、低矮的案几,整个房间都是仿古的摆设,任何现代化的电子设备都不存在,随后……
这只手也变了,自己的手……不像是自己的。他低头看了看两只小了很多的双手,身高似乎也不对,矮了很多啊,难道像柯南一样变小了,他自嘲的想着。踉跄着走在屋中,急切地想要找到一面镜子,很可惜并未如愿,只在墙角找到了一盆装满清水的木桶。他趴在木桶上,看着水中的倒影,心慢慢地沉到了谷底……
水中的那个影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头上缠着白色的布条,脸上有着细微的伤痕,五官还算清俊。难道车祸后整形了,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切都指向一点,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所有的特征都在表现出这个迹象。
头上缠着绷带,还隐隐有些痛,他推开房门,明媚的阳光便射了进来,令他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了一下。这是一间黄泥夯造的房屋,从门口看出去,眼前是一个篱笆扎成的小小院落,院中散养着几只鸡,沐浴着深秋的阳光,悠闲的走来走去。远处是类似的房屋和院落,一排排的错落有致,这应该是一个小村落。
没有高楼大厦,看不见任何现代特征。
他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来。看了几眼,转身朝一边走,不知道妻子和闺女在哪,有一个声音响起来:“直郭郭,泥……”
前方一个肤色略微有些黑,但面容还算清秀的小萝莉朝他走了过来,他这时候心情不好,想尽快搞清楚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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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皱眉瞟了一眼,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只是一个眼神,这个布衣打扮的小萝莉立即打了一个激灵,站在原地,呐呐说道:“直郭郭,泥醒咧……”
他尽量温和的笑了一下,开口问道:“小姑娘,这里是哪里啊?”
那萝莉愣了片刻,并未回答他的问话,也许是因为听不懂,拉着他便往屋中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歪灭楞,泥歘碟忒少咧……”
小萝莉不由分说的往他的身上套棉衣棉裤,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这一刻,他终于听懂了,这是山东一带的方言,略微回忆了一下外祖母说话的腔调,换上方言问道:“小女娃儿,这里是哪里啊?”
小萝莉疑惑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抹了一下,嘟囔道:“不烧啊,怎么还说胡话呢,是不是摔的脑袋坏掉啦……这里还能是哪,是你的家啊!”
他尴尬的笑笑:“那你又是谁啊?”
小萝莉瞪大了双眼,嘴巴慢慢的张成了o形……
十天之后,他坐在门槛上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叹了口气。
在这几天时间里,他在这个小村庄里转了转,甚至随着村子中的李二叔去了一趟广固城卖粮。他曾经去过横店,见识过仿照古代的影视城,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这里找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痕迹,任何建筑、任何人,外面的山泽湖泊都告诉他一个冷酷的现实,这是在古代,不可能不是,而自己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对于现在的身份也大概清楚了,他叫项志,字辰远,也就是现在的自己,今年只有十六岁,是土生土长在距离青州广固城不足二十里的崖庄村的村民。在外出砍柴时,他不慎滑倒,头部撞到了树上,然后就变成了项辰远。
父亲名叫项正,字秉直,原本是临淄的大户人家,但是家道中落,只余这山中的四亩山田,无奈之下就搬来到了这个村中居住,迎娶了村中一户农家的姑娘为妻,靠着在镇子上教书,给孩童启蒙,赚些散碎银钱来贴补家用,日子过的也还算宽裕。
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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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青州闹兵灾,项正将母亲和年仅五岁的项志藏在了地窖中,才得以苟活,而自己却死于兵灾。父亲死后,母亲张氏独自抚养项志长大,生活也变得窘困拮据起来,多年的操劳,终于在去年压垮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妇人,一病不起,不出月余就与世长辞了。
项志想要知道十一年前的兵灾情况,但是身边只是一些没有什么见识的村民,根本就说不清楚,只知道两个汉人将军为了争夺青州打了一仗,最后好像是曹姓将军赢了,也就是现在居于广固城中的青州刺史。
至于这个世界,目前他还有些弄不清楚。应该说是身边的人说不清楚,村里人只知道现在是大晋朝,而项志对这个奇葩王朝的历史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有个傻子皇帝说过“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蠢话和乱七八糟的“八王之乱”,一堆的“司马”打来打去,最后把司马家的天下弄丢了,而后进入汉民族的至暗时期,两百多年的五胡乱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