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三人返回车辇之后,随着守备衙一众少卿的让开道路,净善道国那十五名少卿以及众卿士、国士纷纷哭着迎了上去,他们身着素服,先在云浩世子梓宫前叩首敬拜,然后分别走到梓宫两侧,伸手扶上了高大华丽的梓宫。
而净善道国特使芳玥上卿则在最后才去到云浩世子梓宫前叩首行礼,然后一片淡漠的站到了梓宫前方执绋而行。
绋,大绳,系印的白色丝带,为牵引灵柩的大绳。‘执绋’,就是在前面手持大绳,牵引灵柩。
随后街道两旁开始飘落白色的瓣,一阵阵哀乐响彻朱雀大街,在这种肃穆的环境下,由三位道尊走在最前方,众上卿及左军三位主帅紧随其后,净善道国众人及云浩世子梓宫在最中间,众少卿则在梓宫后面跟随队伍缓缓前行。
半个时辰后,缓慢的队伍穿过四条大街,终于将云浩世子的梓宫送入了宗藩院净善道国所属的宫府之中,在正殿之上停灵。
而主持整个仪式的便是鸿胪台的五位牧守以及净善道国玉京特使芳玥上卿,芳玥上卿作为净善道国特使,自然是可以代表净善道国接待玉京城内所有前来吊唁的卿贵的慰问。
但芳玥上卿很显然心思不在这件事上面,一个时辰之后,看到整个玉京城内的卿贵们该来的都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侍从悄悄来到云浩世子停灵的大殿内朝芳玥上卿说了句话,芳玥上卿先是脸色一红,然后便点了点头。
很快,芳玥上卿便对那十五位净善道国少卿招呼了一声,然后自己便起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方鉴面色一沉,心中喟叹,芳玥是净善道国的上卿,在大道庭内也属于顶端卿贵了,从她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大道庭的这些卿贵已经堕落到了何种地步。
方鉴走上前去,来到云浩世子梓宫前,和前面来吊唁的那些人一样,双手执绋弯腰跺脚,捶胸顿哭三声而止,然后放下白绋,朝梓宫稽首三拜,然后接受净善道国众少卿、卿士的致谢,然后朝梓宫拱手退了回去。
退回人群众之后,方鉴面色立刻变得冷漠起来,三位道尊站大殿最上方,众上卿立于大殿两侧,众少卿则立在大殿前方躬身肃穆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肃穆沉寂的大殿之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名净善道国的国士冲到前方,一脸愤怒地朝跪在云浩世子梓宫两侧的众少卿说了什么,众少卿闻言先是一惊,其后再是一怔,紧接着他们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最后纷纷怒而起身。
片刻后那数十名净善道国卿士也愤怒地站起身来,只见他们祭出法宝,一名净善道国少卿双目赤红,满面愤怒地道:“世子蒙难,国家蒙哀,她身为国家之上卿,竟敢在世子梓宫停灵之地干出此等恶事!诸君,留此等蠹虫在世!只会为害国家!此贼纵为上卿,吾等今日亦可手杀之!”
说完,十五位少卿手持法宝,气势汹汹的带着数十名卿士冲出了大殿,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直朝大殿后方的府院冲去。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大殿内的人都满脸懵逼议论纷纷,而方鉴则漫不经心地大声说道:“肯定是后院发生了什么事,我去看看。”
说完,方鉴也走出大殿朝后院而去,三位道尊满脸愕然地对视一眼,然后也化作一道玄光飞出大殿朝后院去了。
大殿内前来吊唁的众上卿见三位道尊都去了,于是也纷纷跟着去了,临走前还命令殿内的那些少卿留在此处照看梓宫,顿时让那些心中也很好奇的少卿们狠的牙痒痒,但他们不敢抗命,只能强忍着好奇留在殿内照看梓宫。
而与此同时,后院芳玥上卿寝殿,净善道国十五位少卿和数十名卿士愤怒至极、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寝殿外,果然听到寝殿内传来一阵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
这声音是一男一女,男的声音并不熟悉,但女的声音正是那芳玥上卿。
紧接着寝殿内又传来了芳玥上卿娇媚的声音:“等等,外面好像有动静。”
然后是那个喘息的男子声音:“别怕,我在这寝殿内用五万尘大势布设了结界,外面的人发现不了的。”
“嗯,那就好。”芳玥上卿柔媚地应了一声。
这时那男子又说道:“前面正殿就停着你们净善道国世子的尸体,我却在这里玩他们的上卿,哈哈哈!”
“你坏.”
此刻后面赶来的三位道尊以及众多上卿也听到了这段对话,一时间这寝殿外的院落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满脸震惊,面面相觑。
而寝殿外的那十五名净善道国少卿、卿士们却再也听不下去,他们怒不可遏,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殿门,怒吼道:“贱人!你也配为国家上卿!”
“啊!!!”
寝殿内顿时传来一阵饱含惊骇、恐慌、羞耻的尖叫声,随着殿门被踹开,一幕令人无法直视的不堪场景顿时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芳玥上卿披头散发,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从姚瑸的身上飞快起身,身上仙光一闪便用法力变出了一套衣袍穿在了身上。
而姚瑸也是惊骇不已,忍着双肩琵琶骨伤口的剧痛爬了起来,然后语气茫然而惊骇地道:“我的结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