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是一炷香‘五百里’的那种‘小跑’,所以仅仅过了十几息的时间,三太子便已载着方鉴出现在了距离村庄不远的田埂边。
方鉴翻身下马,走到三太子面前拍着它神秀威骏的马脸道:“还是跑太快了,这里是凡间,你要是撞死了凡人,我可不帮你背黑锅。”
说到这里,方鉴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司法天神,于是又说道:“你要是撞死了凡人,我就把你送到雷泽里面关一千年。”
‘唏律律’
听到方鉴这无情的话语,三太子顿时大为不满,朝着方鉴一声嘶鸣,然后便扭过头去生气了闷气。
“哈哈哈!”方鉴看到它委屈的样子,当即摸着它的脑袋说道:“那你别把人撞死不就好了?我毕竟是司法天神,你总不能让我知法犯法吧?”
‘噗噗’三太子打了两个响鼻,还是不理会方鉴。
方鉴无奈,从袖中取出一枚仙丹来,对三太子道:“这个是天工院炼制的疗伤仙丹,给你当糖吃怎么样?”
三太子闻到了仙丹的药香,立刻转过头来一口把仙丹吃了下去,仙丹入口,三太子双眼当即舒服地眯了起来,然后把脑袋顶在方鉴的胸膛处蹭了蹭。
哄好三太子以后,方鉴便牵着三太子沿着碎石朝村口走去。
村口有一株大柳树,方鉴只是粗略一扫,便判断此树足有三百多年的树龄。
此时这株柳树垂下万条翠绿的柳枝,为这个村庄的人们遮起了一片阴凉,正如此时,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坐在柳树下面乘凉。
“这就是功德啊。”方鉴看着柳树感慨道:“若再有三百年荫蔽之功,便能得天垂恩,诞生灵智,修行入道了。”
方鉴一边感叹着,一边已走到了村口,此时正在柳树下纳凉的村民们将目光齐齐投落到了方鉴身上。
“哪里来的贵公子?”一道清脆的童音响起,方鉴抬头看去,却见在那大柳树几条近地的树枝上坐着十几个幼童。
对方鉴说话的是一个八九岁的,梳着总角,穿着布衣,面容白净可爱的男孩。
男孩话音刚落,另一条柳枝上的一个小女孩便说道:“贵公子不在前面竹林里纳凉游乐,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这时,柳树下的村民中站起来一个年逾七旬的老者,只见拄着拐杖来到方鉴面前拱手拜道:“老朽是这大柳庄的村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所为何来?”
方鉴连忙伸手扶住老者,并拱手道:“在下姓方名鉴,是游学书生,今日路过宝庄天色已晚,故而想借宿一宿。”
村正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只见他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天正中的太阳,又不确定地朝后面的村民们问道:“现在几时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道:“刚过午时没多久。”
“...”村正转过头来,朝方鉴道:“公子,天色应该还早。”
“...”方鉴道:“但迟早会晚的。”
村正心头终于泛起一丝疑惑,道:“公子怕不是赶路的吧?”
方鉴笑道:“老丈慧眼如炬,其实在下想在庄内小住几日,不知可否?”
村正道:“公子可有大唐户籍?可有官府颁发的路引?”
方鉴问道:“敢问老丈,是什么样的路引?我很少出远门,不知道身上带的文牒里有没有。”
村正看着方鉴年轻的面容,心里暗道这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娇生惯养很少出门,不然不可能连路引都不认识。
于是村正便朝身后柳枝上招了招手,哪个最先和方鉴说话的小男孩身形矫健地跳下柳枝,飞奔到了村正身后,“爷爷。”小男孩叫道。
村正对小男孩道:“你回去叫你爹把爷爷的路引找出来给你,你再拿来给我。”
“好的。”小男孩应了一声,然后一路朝庄内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小男孩便跑了回来,并将一张文书递给了村正。
村正看了一眼文书,便将其递给方鉴道:“公子请看。”
方鉴接过文书看了一眼,只见这文书上面写着老者的姓名、籍贯、出生年岁等详细信息,并且还加盖了兖州府的官印。
方鉴一边递回文书一边笑道:“哦,这便是路引啊,我有的。”
说完,方鉴右手伸入左袖中,取出来时手中已经拿着一份文书,“老丈且看。”
村正接过文书一看,果然是路引,官印也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村正再无怀疑,递回路引后朝方鉴笑道:“公子既然要借住,老朽岂能不同意,只是小庄内并无客栈好房,只有土屋瓦舍,不知公子能否住的习惯?”
方鉴却说道:“不敢打扰乡邻,敢问庄内可有土地庙?”
村正闻言一怔,道:“土地庙倒是有一座,只不过庙小,不能住人。”
方鉴摆手道:“无妨,老丈只需准许我在庄内暂住几日便可,我自会在土地庙外搭棚结庐,与土地公作伴。”
村正惊讶地看着方鉴,心道这个贵公子可真是天真,真正的乡野可没有文人诗词中描述的那么美好,不过既然方鉴已经这么说了,村正也不勉强,只是说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勉强,只是公子若在土地庙外住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