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这建王居然藏得这么深。林有听了那男子的叙述,心里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他又问了那男子姓名,那男子自称名唤王良,是瓯越康州人士。林有本想再问些细节,比如那宫中接引的宦官是谁?可还记得建王安插在宫中朝中的其他党羽?但那些问题,王良却是一概不知。也罢,这种事本就是单线联系。他们救了王良,他能告诉这么多秘密也已经是一大收获。而对于王良来说,他有意报恩,所以也愿加入“临安宗”。如此,林有“临安宗”的实力也能更上一层楼,也是善有善报!
根据形势变化,林有立马吩咐下去:一是派人根据这王良的说法,打听这王良的底细,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和经历;二是飞鸽传书,急邀淮王进京,说有要事相商;三是派人请了镇国公和徐静波、贾雨衡等人来江淮别院碰面。值得一提的是,顺天帝上台后,胡文勇出任工部尚书,开始执掌中枢部门,权势愈重。说起来也是好笑,因为庐王党的覆灭,朝中很多倒向庐王的大臣被清洗,就连内阁辅臣也载了一个,所以大量的职位需要有人来补缺,这隐秘的淮王党人自然得了便宜,有些就顺势上了台,胡文勇就是被好运砸中的一个。
入夜时分,林有、戴明、镇国公萧剑、工部尚书胡文勇、礼部侍郎徐静波、左副都御使贾雨衡六人在江淮别院的密室碰面。林有先给四周布了一层禁制,以防隔墙有耳。如此,一众人在密室坐定,林有把今日的发现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无一不面露惊色,想不到这建王早就已经在暗中行动。
“这几代建王贼心不死,居然暗中觊觎皇位这么久了。”镇国公听了率先发话。
“是啊!一代、二代建王当初帮着昌化帝谋夺皇位,想不到现在又打算故技重施,开始走向台前。”胡文勇点点头说道。
“如果消息可靠,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顺天帝?”戴明在一旁说道。
“不可!我们只有那男子的一面之词,连宫中接应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没有铁证,他们必然会全盘否认,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建王党人如果污蔑我们为谋夺皇位陷害忠良,那淮王真的是百口难辨了。”贾雨衡听了立马阻止。
也是,这种事没有万全的筹谋和如山的铁证,贸贸然去说,只会使自己陷于被动,既害了自己人,也会害了那玄境男子。贾雨衡的话很有道理,众人听了,陷入一阵沉默。
“我已经派人在查证那男子的身份,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同时我也知会了淮王,他接到消息,应该会来京城,到时候我们再商议一个万全的对策。”林有提议到。
“怕就怕到时候已经晚了,现在顺天帝的身体很不容易乐观,内阁三位大臣已经在同皇后秘密商议身后事。目前来看,建王的呼声很高,听说内阁和皇后商议的结果是有利于建王的,顺天帝对这个结果说不定也会默许。形势紧迫,我们要立刻采取行动才行,要把这个消息经由无关的人给透露出去,即便没有铁证,也能让辅臣和皇后忌惮。顺天帝知道了,也会否决建王的。这样,建王自然不会甘心,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萧剑听了提议,又分析了局势。
“国公所言极是!”胡文勇这边也深表赞同,接着道,“消息是一定要透出去的,但不能是我们的人直接去说,要从外围制造风声,这样,我想至少可以动摇内阁拥立建王的决心。”
“恩,只要建王感到自己可能失去储君之位,他必然会有所动作,赶在立储圣旨下达以前有所行动。”林有接过话,神情肃穆地说道,“前面也说了宫中他们还有内应,保不齐他会铤而走险,或者说故技重施,这样,我们就可以勤王除奸的名义摊牌了。”
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算是定好了初步的行动计划。戴明找人把那玄境男子所说的内容编了个顺口溜,大体是:“神斗年间传奇多,宫廷内斗尤激烈,建王建王心不小,安排杀手混入宫,设计行刺搞栽赃,可怜西边冤大头,被人耍了团团转……”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假托是神斗年间的事,其实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戴明等人找了些妇孺把这些话在坊间传了出去,然后又花重金寻了些杭京的说书人编了内容,请他们把消息快速扩散,达官显贵常去的一些酒楼坊肆,是说书人的重点场合。
这样大约几日后,建王安排刺客行刺,意图挑起先帝与庐王矛盾的传言就到了宫中和内阁几个辅臣的耳朵。顺天帝自从遇刺后,身体每况愈下,常常卧床不起,本来他也觉得建王可能是承继大统最好的选择,但现在,他起了疑心,想起往日的蛛丝马迹,这建王怕是没那么单纯。顺天帝的宫中没有太后,他的皇后听了消息也是担忧。
至于内阁,支持建王的次辅王茂和反对建王的第三辅臣叶荣天的意见形成了鲜明对比。按照王茂的意见,这种传言不足信,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编造用来打击建王,这反倒从侧面印证了建王才干出众,已经引起了别人嫉恨。而按照叶荣天的说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定论。而首辅杨四维是个中立派,认为兹事体大,需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