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在厨房,熬着给姜晚倾的药。
在被救上来之后,她寒气入体,原本一开始只是发冷,以为没什么事儿,但一到入夜,却忽然发起高烧来,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的。
红玉正在看要,拿着竹叶扇子,有些失神。
她有些想不明白,王妃在见蒙雾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庄勉一进去时,王妃就开始砸东西,明明那么虚弱,却声嘶力竭的让庄勉滚出去。
红玉第一次见王妃这么激动,发那么大的火儿。
她觉得,或许之前在酒楼时,可能是庄勉对王妃不尊敬,刺激到了王妃才会如此。
想到这儿,红玉不由得叹气,只觉得这庄勉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把一向好脾气的王妃气成这样。
很多时候,王妃生气,也只是冷着脸而已,很少那样激动,甚至连枕头都摔了。
红玉摇着头,在药建好之后,便端出去给王妃,但在他端着药走出厨房时,百里忽然也失神落魄的走了进来,差点装到了他。
红玉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稳住了托盘上的药,她松了一口气,略有抱怨的瞪了一眼百里说:“你这一天天的,到底是怎么了?三魂不见七魄的。”
说道后面,她摇了摇头。
百里这才稍稍回神,但似乎灵魂还没回来,有些呆愣:“你说什么?”
“……”红玉白了他一眼,想到主子现在还病着,便
也不想跟百里说太多,“你啊,现在王妃病了,更需要我们照顾了,
你这样哪儿成啊。”
说着,她就要离开,但想想,她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经,回头对百里疑惑说,“不对,王妃在见了庄勉之后也不太对劲,
之前在酒楼是你在门外,难不成庄勉也对你说什么了吗?”
说着,红玉声音一顿,脸色大变,“该不会是摄政王殿下或者是寅朝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百里愣了愣神,摇头:“乜有。寅朝很好,殿下也很好,你不用多想,赶紧把药端给王妃,不然就要凉了。”
红玉皱了皱眉,多看了百里一眼,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眼下,她的确是更担心王妃的身子多一点。
她也没多说什么,端着药便离开了,但就在她拐出厨房的廊道,朝寝室走去时,却发现虚弱卧床的王妃居然在院子里练靶子。
王妃不知打哪儿翻出来那把压箱底的十字弩,绑在手上,对着院子里的靶子怜惜。
砰——
短箭飞了出去,落在了七环上。
红玉清楚的瞧见,王妃的身影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体力不支。
她立即将手上的药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跑过去将主子扶住:“诶呀王妃啊,你这是干什么……您还病着呢,怎么能起身,还弄那么重的十字弩。”
说着,她就要将姜晚倾手上的十足怒接下
来。
这玩意儿可是有十多斤重呢,王妃现在连战斗站不稳,哪儿还有力气弄这玩意儿啊。
姜晚倾绑着十字弩的手往后多了多,下颚比了比眼前的靶子:“才七环,技术退步了很多,记得当时,十环我是轻轻松松的。”
红玉抿了抿唇,扶着姜晚倾的手没敢放松,她很不忍心,问:“王妃,您这是为什么呀?”
“我说了,在这里就不要叫我王妃。”姜晚倾说,苍白而有些干裂的唇牵动了下,道,“你不是去给我熬药了吗?药呢?”
红玉觉得她这是在转移话题,虽心有无奈,但也只能乖乖地去将药端过来。
药刚出炉,但不知是夜晚冷的缘故还是怎样,凉得还蛮快的,这会儿只是有些微热。
姜晚倾一下子便将药喝了下去。
退烧药是很苦的,但她就这么一口赶了下去。
旁边的红玉看了面色都有些难以言喻,似乎看着都能感受到拿碗药的苦。
她接过碗,还是忍不住问:“王妃,您是怎么了?能告诉奴婢吗?”
红玉觉得,一定是出事儿了。
从跟庄勉谈话的厢房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觉得王妃不对经,就连落水也是莫名其妙的,而她现在还剩着病,大半夜的,居然在练靶子。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没什么,我很好。”
“王妃,您老实说,是不是那庄勉欺负您了
,如果是,奴婢现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说到后面,红玉有些凶狠。
她家王妃今日出门时心情还挺不错,但跟那庄勉见一面就不对了。
不是他惹得王妃不开心,还能是谁。
姜晚倾嘴角难得勾出了一抹笑意,她抚摸着红玉的脸庞,淡道:“没有人让我不痛快,我真的挺好的。”
“真的吗?”红玉不太相信。
姜晚倾点头:“真的。”
红玉想了一下,她家主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应该也不会有啥问题的吧?
姜晚倾本想在联系依法,但才转过身,人却忽然狠狠的恍惚了一下,她差点就没站稳。
红玉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姜晚倾皱了皱眉,心有不甘的瞥了一眼靶子:“看来今日是不能再怜惜了。”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