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靖的头被打偏了过去,而那半边被扇了巴掌的脸有些发麻。
可见晚倾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他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姜晚倾,蓦地一笑,多少有些无奈的意思。
他还以为,在自己从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回来之后,晚倾会给她一个相思之吻,再不然,也会是一个大拥抱,怎能料到,热恋的欢迎不仅没有,甚至还被打了耳光。
男人碰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看着女人的目光只有宠溺,没有半点恼意或者其他。
他忽然将人拉进怀里,薄唇强势而霸道地印上了她的唇。
姜晚倾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忽然就挣扎起来,剧烈的挣扎,拼命的想要推开凤南靖。
凤南靖品尝到了想念已久的香甜红唇,本不想放过,但因为怀中的娇妻挣扎得太过厉害,他怕伤到她,所以就只能松手。
姜晚倾这边似乎是有些上火了,在她推开凤南靖之后,竟然又是狠狠的一个巴掌过去。
啪的一下,这一巴掌可不比方才的那一巴掌
轻。
凤南靖这边,多少有些发懵,从方才的调侃,如今看着稍有些严肃。
他沉默地看着她。
而这边姜晚倾的脸上的肃穆比男人的还要紧绷,甚至还是有些疾言厉色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犀利到极点。
“你还知道回来啊。”她冷冷道,“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回寅朝了,才不来这里,你说来这儿干什么,多此一举不是,还会被挨耳光呢。”
男人仍旧静默,没有说话。
因为他并不知道,晚倾是因为如幻城自己失踪一事不开心,还是因为之前无子石的事情。
他心里是挺忐忑的。
凤南靖还以为,在她听到自己九死一生,差点没了性命之后,再见面时,她的态度会平静一些。
凤南靖低下头:“晚倾,我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姜晚倾冷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有哪里做错了吗。”
“我不应该送给你无子石,欺骗你。”凤南靖自我检讨,并没有对外时的冷酷桀骜,更多的
是一个作为丈夫对妻子的抱歉。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但是在凤南靖看来,对外可以强势,但对家里的妻子,就算是卑微一点又如何。
姜晚倾那冷到极点的脸毫无变化,凤南靖瞬间明白,自己没有说到点子上。
他想了想,又开口:“抱歉,我也不应该隐瞒着你我已经安全的事情。”
姜晚倾睫毛一颤,一下子就破防了。
很显然,这一下凤南靖是说到点子上了,他立即解释说:“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你我平安的消息,
但不行,这是一个局,我不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其实当时,知道我平安的,也就只有两个人,孟实跟庆雪鸢,因为他们是我的左右副将,需要他们办事。”
姜晚倾还是没说话,但明显也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死里逃生回来,这让凤南靖更珍惜与她相处的时间,他牵着晚倾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令他很兴奋的是,晚倾并没有闪躲挥着将她推开,这就证明,晚倾在消气。
凤南靖又
说:“这是当时雪鸢还有孟实商量的一个局,容珩那个人很狡猾,必须是真的士气动摇,也只有是真的鲜血跟痛苦才能让容珩相信,
我已经坠崖而亡了,但就算是让容珩亲眼瞧见,他却也还是很谨慎,还能一直按兵不动两个多月,后来才大举进攻,落入我们的陷阱。”
姜晚倾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那如幻城那边情况如何了,你回来了,是不是代表那边的战役平息了?”
她其实的确是真的有责怪凤南靖隐瞒自己他安全的事情。
这段时间,她一切如常,在外人看来,她似乎并不因为凤南靖的事情受到什么影响,但其中的难过跟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段时间,她极少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每天一闭眼梦到的都是凤南靖坠崖后被摔的血肉模糊,又或者他被救了,但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可即便是再担忧彷徨,在白天她也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不能将这种焦虑带给红玉,影响下面的人,再者也是她在这边有敌人,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脆弱。
凤南靖面色不改,但在姜晚倾关心战事时,心里也是真的松了口气。
他搂住姜晚倾的肩膀,与她细细说来。
姜晚倾皱着眉,瞪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但也没做任何的挣扎。
他接着说:“晚倾,你很能干,藁城被炸的真相已经让天罗朝的人知道并且相信了,在天罗朝的军队也中了我们计的情况下,他们退兵议和了。”
姜晚倾听闻,多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万孚之还算是有点作用。
凤南靖看着怀中的娇妻,笑了笑。
其实他没有告诉晚倾,那就是天罗朝跟寅朝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除非有共同的利益将他们拉为同一阵线,否则再次开战,也是无法避免。
凤南靖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