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黄金、雕着龙纹的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翻滚着,震惊了闹市来来往往的百姓。
不过幸好,百姓都能看得出来坐在这马车上的人非富即贵,在马车出现在集市后,路人都不约而同的往旁相让,因此并没有无辜群众受伤。
姜晚倾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以十分不雅的姿势从车内钻了出来。
她额头受了点轻伤,紫了一块,红玉就惨了一点,鼻血都被撞出来了。
车内无一人安好,车夫年轻气壮也就算了,就是那刘公公,本就是一把脆骨头了,这会儿疼得起不来,嘴里不断地‘诶呦’叫着。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翻车了。”
姜晚倾撑着腰、艰难的站起来,她定眼一瞧,瞧见有一个车轮子竟然摔断了、还滚出了马车三米远。
这车轮子都掉了,难怪翻车。
可是好端端的车轮子,怎么会说滚就滚了?
姜晚倾神色有些阴郁,她缓缓的走上前,看着车轮跟马车断裂的那个位置,手指抚摸着。
马车下面架子跟车轮相连的木架断开了,但是断口处除了中间的位置,外面一层都是平滑的。
姜晚倾眉目一沉,意识到了不对。
刘公公赶紧上前拉开了
姜晚倾,一副很关心的模样:“阿姜姑娘,您没事儿吧?”
姜晚倾缓缓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刘公公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儿就好了,这马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了事故。
如今贵妃娘娘胎像不稳,连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如今就只等着您入宫了。”
刘公公叭叭叭地说了好多,着急之时又大骂看顾马车的宫人在出来时没有细细检查,所以才出了事故。
姜晚倾听着,很平静,有一出没一出地搭着话,而旁边的红玉意识到不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忽然被人攥住了手。
红玉一抬头,便瞧见了姜晚倾目光的冗长,很深沉,带着令她可以读懂的隐晦。
红玉明了,顿住了声音。
刘公公左右看看她们主仆二人,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似乎后来才想起去另外找马车回宫。
在刘公公跟车夫去重新收拾准备时,姜晚倾忽然低眸对红玉说了一句。
“进宫之后,少说话,你安静就好。”
红玉大脑还没转过弯儿来,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龟速的缓慢流逝,好不容易,刘公公跟车夫终于弄好了,不过那也已经是半个时
辰后的事情了。
姜晚倾带着红玉一言不发地走上了马车。
又是半个多时辰才到皇城门,皇城门早就有步辇早早地准备好了,就等着姜晚倾来。
姜晚倾也没耽搁,立即上了步辇。
玉贵妃在怀孕之后就解除了禁足,如今居住在洗梧宫。
洗梧宫是辅佐之殿,除太后跟皇后的宫殿占地面积最大的以外,就只是玉贵妃居住的洗梧宫了。
在洗梧宫重新修整宫殿之后,看着竟还要比皇后的宫殿还要奢靡。
姜晚倾过去时,玉贵妃正在寝房内哭喊得要死要活,而在玉贵妃的殿外,有一个跪在太阳底下、脸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婢女。
婢女没有穿宫女服,应该是外头的婢女,看穿着,好像还是……
姜晚倾眯了眯眼,随后便立即收回目光,赶紧朝寝房走去。
皇帝跟皇后一脸着急地站在外头,急得团团转。
皇帝很着急,瞧见姜晚倾,竟不顾身份朝她冲了过去,作为一个帝王,他甚至不顾颜面、情不自禁的红了眼。
“姜晚,你一定要救救贵妃……”
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姜晚倾看了他一眼,眸底的情绪耐人寻味,她点点头,很平静:“作为医者,我会尽力的
。”
皇帝听闻后仿佛松了一口气,让姜晚立即进去,就连皇后也说,一定要保住玉贵妃跟她的孩子。
姜晚倾一一应承了,可她一进去,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当她瞧见玉贵妃身下大量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心里就明白不中用了。
孩子是救不活了,如今就连玉贵妃的性命都处于危险之中。
红玉跟在姜晚倾身边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会点医术,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也了然。
她隐晦地看着姜晚倾,问她要不要动些手脚。
现在的玉贵妃,就算是死了,也怪罪不到王妃的头上。
她作奸犯科,嚣张跋扈,死了也是活该。
姜晚倾没有说话,只疾言厉色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一个大夫,作为大夫不说有救死扶伤之心,但也绝对不能利用自己的职业专长去害人。
她是救人的。
在其职谋其事,她不能侮辱自己的喜爱的职业。
红玉悻悻然,但也懂了。
玉贵妃的情况对别人可能是棘手的问题,可是对姜晚倾来说,将玉贵妃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虽然不容易,但也是有把握的。
姜晚倾这边并没有立即将孩子拿掉,而是让红玉去告诉外面的皇帝玉贵妃
的情况。